柳熏就像終於抓到她的把柄一樣,說得咬牙切齒,“幸好當初我沒有揭穿,不然可能連我都會一起死,我現在嚴重懷疑我父母的死就是你們家密謀策劃的。”
盛簡言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可是話全部堵在了喉嚨口,她著急,但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父母終於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了,涉及金額那麼巨大,說不定會判死刑……”
盛簡言拿下手機,直接把柳熏拉入了黑名單。
從今天起,她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
看來時間已經非常肯定了,不然柳熏不可能收到消息。
盛簡言仰麵呈大字型躺在床上,麵如死灰,腦袋嗡嗡的。
沒多久,手機再次響起,她的睫毛先抖了一下,然後眼珠轉動。
是厲詩野。
她故作堅強的開口,“找我什麼事?”
那邊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啞著嗓子喊了她一聲。
“簡言……”
從他的語調以及欲言又止,她就猜到,他應該也收到三天後上庭的消息。
她保持著姿勢沒動,聲音輕輕的,“嗯,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都知道了。”
厲詩野握住手機的手一緊,“你還好嗎?”
盛簡言也不知道自己好不好,胸口那兒好像已經疼得麻木了,現在沒什麼感覺。
“來我家吧,我來接你。”
在他家,她想幹什麼自己都可以陪著她,他怕她一個人待著會胡思亂想。
“我沒事,這個結果我早就預料到了。”
盛簡言不願讓厲詩野跟著自己一起難受,他為她的事情已經夠操心了。
有些事她隻能自己一個人去麵對去承受。
“簡言……”
“你別擔心我,我沒有在強撐,我真的可以。”
“簡言,我快過來好不好?我想見你,嗚嗚嗚嗚……”
那邊突然傳來許可清哽咽的聲音,她的嗓子都啞了,似乎哭了好一會兒。
“言言,嗚嗚嗚嗚嗚,我想見你……”
許可清很少哭成這樣,盛簡言急急的問,“她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
厲詩野看了一眼身邊號啕大哭的許可清,無可奈何的道,“她今天聽我說了你父母的事,一下子就哭了,我怎麼哄怎麼勸都沒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打了她呢。”
盛簡言一瞬間明白,許可清是替她難受,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許可清抱著抱枕,像受到天大的委屈一樣,“叔叔阿姨怎麼可能做這種事,肯定是被誣陷的,我打死都不相信,我不相信。”
厲詩野拍拍許可清的腦袋,對手機裏的盛簡言說道,“你要不過來看看,我真哄不住,太能哭了。”
這次盛簡言沒有猶豫,“我馬上過來!”
她隨便換了一件衣服就離開了,打了車過去,一開門就被許可清一把熊抱住,然後便是歇斯底裏的哭喊聲。
“簡言……”
女孩子的聲音本就尖銳,劃破在她的耳畔,令她忍不住皺眉,腦袋往旁邊挪了挪。
“別哭了!”
她低頭看著把眼睛都哭成核桃的許可清,她暗中歎了一口氣。
看見許可清這樣,盛簡言反而一點都不想哭了,仿佛許可清替她把淚都流了。
許可清沒有再哭喊,可還是抽抽嗒嗒的,顯然一時半會還是沒辦法平複下來。
厲詩野見她們兩個都跟得紅眼病的一眼,很心疼,也充滿了無奈。
“走,今晚金碧輝煌有賭局,去玩玩。”
許可清啞著聲音,一呼而應,“走!”
厲詩野在盛簡言十五歲的時候,瞞著雙方父母偷偷帶她去賭場玩,想讓她漲漲見識,結果一玩不可收拾,當晚殺翻全場,賭什麼都贏,手氣好得不行。
最後厲詩野都怕半夜回去有人眼紅的堵她們,趕緊把她拉走。
後麵兩人偶爾去賭場玩幾把,但每次都點到為止。
但是盛簡言看牌的本事,厲詩野都要說聲佩服。
有些人天生適合吃這碗飯,感覺盛簡言要不是出生在盛家,而是黑市,估計會成為一代賭後。
他也教過許可清去玩,但是她恰恰跟盛簡言相反,一副倒黴體質,賭什麼都輸。
後麵他就再也不許許可清碰了,怕那天她興起輸個傾家蕩產。
今晚金碧輝煌有定期舉辦的賭局,每個人都會改妝,不以真麵目示人,不分男女等級,隻要夠膽都可以來參加。
而在那一晚贏得最多的人,會額外獲得金碧輝煌為勝利者準備的神秘大禮。
她換了一身皮衣,戴著麵具,瞬間化身夜店女王。
許可清則是一身毛絨絨的兔子裝,可愛極了。
厲詩野扮成了英國貴族紳士。
許可清一進去就到處亂跑,厲詩野緊跟著,生怕她亂來。
盛簡言並未著急下注,而是先站在一角觀察著局勢,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和五官,但特立獨行的氣質還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一名吸血鬼裝扮的男子走到她的身邊,剛想要攀談,她並不想理會,一轉身就走了。
但男子並未放棄,步伐緊跟,“美女,你一個人來玩兒嗎?要不和我們一起吧,人多熱鬧。”
盛簡言佯裝沒有聽見,頭都不曾回一下。
隻要眼睛沒瞎的人都看得出男子想泡盛簡言,可偏偏後者不給麵子,連個眼神都沒甩一個,男子的朋友看見這一幕,都嘲笑起來。
“算了吧,人家都不想理你,你就不要自討沒趣了。”
“就是啊,快回來吧。”
男子有些沒麵兒,但卻更加激起他的征服欲絕,嬉笑的對他的朋友說,“害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