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出了幺蛾子再說吧。
盛簡言實在扛不住了,跌入了夢鄉裏。
大概因為心裏的不安,所以導致她做了很多夢。
突然,她覺得身體上很重,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一樣,她想要伸手推開,可手腕抬不起來。
她整個人急不可耐,驀地驚醒過來,一睜眼就看見唐璟仁懸在她的上方,將她的手鉗製在腦袋兩邊,似意欲不軌。
“唐璟仁,你想幹什麼?”
她嚇到了,眼眸裏有著驚恐,拚命的掙紮著,大聲張嘴就嗬斥。
“你快放開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唐璟仁的臉色有些黑,薄唇緊抿,眼眸裏有著譏諷,“你以為我想幹什麼?”
他鉗製的力度並沒有鬆開。
盛簡言瞪著他,這不顯而易見嗎?
原本以為他性格雖然差了一點,但這方麵還算君子,結果沒想到男的都是一丘之貉。
唐璟仁冷眼瞧著她良久,然後才緩緩鬆開手,從她身上離去,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撐起了身體,本能的掀開被子下床,想要直接離開臥室,可是才有兩步,她覺得有些不對勁,抬手摸了一下臉頰。
濕漉漉的。
她步伐一頓,又摸了一下,低頭看著指尖上的水跡。
她哭了?
什麼時候?
盛簡言突然回頭看著他,此刻他靠坐在床頭,睡衣有些淩亂,似被誰拉扯過,而精致的胸膛上還有幾道劃痕,隱約冒著血珠子。
這傷很新,才被人傷的。
她愣了愣,原本的怒氣開始慢慢降下來,理智回籠。
她在夢裏哭了,可是她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夢。
如果她剛才失控了,那他那樣的舉動可能隻是為了製止她?
不是想圖謀不軌?
意識到這點,她渾身一震,尷尬窘迫浮現上來。
“我剛才……做了什麼?”
唐璟仁撇了她一眼,低沉的聲音有些刺耳的嘲諷,“像瘋了一樣的對我拳打腳踢。”
盛簡言臉頰瞬間漲紅,覺得自己做了這輩子最丟人的一件事。
她不敢對他對視,垂下眼眸,抿了抿唇,小聲的道,“對不起!”
唐璟仁嘖了一聲,表情依舊是冷的,“下次發火前,先搞清楚狀況,免得把別人的好心當驢肝肺。”
盛簡言理虧,哪裏還意思反駁,隻能站在那兒聽著。
她現在是走也不是,回去躺著也不是,有點無措的站在原地。
直到他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傷了我不需要負責啊?”
她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我馬上去拿醫藥箱。”
拿了醫藥箱進來,他已經解開上衣的扣子了,胸膛上的劃痕看起來還是有些觸目驚心,有些已經微微紅腫了。
她見他靠著,一副沒打算自己動手上藥的意思,猶豫了一下,還是自己湊了過去。
“有點痛,你忍著一點。”
“別囉嗦。”
盛簡言趕緊幫他處理了一下,雖然他衣衫半卸的畫麵很誘人,可剛發生了那麼尷尬的事情,她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再去產生什麼旖旎的想法,隻希望快點搞定。
她知道她有時候在夢裏會發瘋,因為以前她半夜獨自醒來的時候,床很亂,被子以及枕頭都掉在了地上。
“好了。”
她收回手,關上醫藥箱,唐璟仁拉好衣服就躺了下去。
把醫藥箱放回去,她沒臉再回到床上,而是靠坐在兩人的沙發上。
燈關了,借著月色可以多少看見一些,她現在一絲困意都沒有。
一想起剛才的畫麵,她就恨不得消失不見。
她心裏有點鬱悶,隻要跟唐璟仁對上,不管一開始她有理還是沒理,反正最後輸的人肯定是她。
他死得能說成活得,她不是對手。
唐璟仁也沒睡著,這是兩人住在一起的第三晚,可這不是她第一次在夢裏失控。
前兩晚動靜小,哭了一會兒就自己睡著了,沒有大礙,可是今晚……
她似乎把自己當成了那些抓走她父母的人,沒有手下留情。
所以越是靠近他,她越是沒有安全感。
唐璟仁的心裏浮現出一抹冷笑。
寒冷刺骨,猶如常年不化的雪山。
盛簡言本來以為自己要熬坐到天明,可處在黑暗當中又不能動,漸漸的她又有了困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敏銳的聽見有動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唐璟仁正在穿衣服,臉色有些凝重,好像打算出門,可此刻外麵才蒙蒙亮。
“怎麼了?”
她瞌睡一下子就沒有了。
“謝宜半夜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被緊急送進醫院了,現在正急需人輸血,我過去看看情況。”
盛簡言馬上道,“我也去,等我兩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