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簡言下了車,看見整棟別墅漆黑,心想唐璟仁應該沒有回來,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
雖然明知屋內沒人,但她還是習慣輕手輕腳,盡量不發出一絲的聲音,盡管住了好幾個月了,但她還是沒有辦法把這裏當成家。
上了樓梯站在走廊上,按她以往的習慣會立刻回房間,可是今晚她下意識的看了唐璟仁住的房間。
他的房間裏還掛著那副畫嗎?
畫中的人是什麼樣子?竟可以令唐璟仁這樣的人如此珍視。
盛簡言不知道被唐璟仁喜歡著的人是幸運還是不幸。
正沉思著,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嚇得盛簡言猛然後退了好幾步,尖叫的聲音在喉嚨裏翻滾,下一秒就要破口而出,幸好她及時看清楚是唐璟仁之後,強行壓製下去了。
他不會想聽見她失態的尖叫聲。
盛簡言的呼吸還微微急促著,心率沒恢複正常,她故作鎮定的想要若無其事的走開,可才邁開一步,他的聲音傳來,“等等。”
她微微側頭,“有事?”
唐璟仁逆光站在房門口,所以她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過卻聽見他低沉的開口,“不要再查寄宿學校。”
聽見這話,她第一反應就是他怕把厲詩野牽扯進來。
她轉身,麵對平靜的回答,“唐先生,這次詩野受傷,我非常抱歉,也很難過,你放心,我不會再讓詩野查下去了!”
這件事本就跟厲詩野沒有關係,他隻是好心的想要幫她們,今天厲詩野受傷,不管是意外還是蓄謀,她都覺得應該讓厲詩野離這件事遠遠的。
唐璟仁沒有立刻開口,她能感受到他一直在注視著她,好一會兒,薄唇輕啟,“你還是很關心他!”
她跟厲詩野認識很多年了,就跟好哥們好兄弟一樣,為了她,他可以兩肋插刀,她自然也很關心他。
不過‘還是’這個詞…似乎話裏有話,但也有可能是她多想了。
“是。”
“厲詩野是我侄子,而你們兩個走得很近。”
盛簡言想也沒想,便立刻回答,“我不會讓詩野知道我們的關係,所以……”
她的話還未說完,唐璟仁似乎已經沒有耐心再聽下去,折回房間,將門關上,不過似乎…有些大力,像在發脾氣?
他怎麼了?
他們結婚這幾個月,唐璟仁隻有兩個晚上特意等過她,一是告知她古唐月的生日,二便是今晚。
或許是白天範鬱的話起了作用,亦或者唐璟仁多少還是關心自己的侄子,所以特意警告她不要將厲詩野拖下水,才勉為其難的跟她說了這麼多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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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詩野的性子像野馬,桀驁不馴,讓他一直躺在床上每天不是吃就是睡,簡直備受折磨,要不是盛簡言和範鬱一再威脅他不準私自離院,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