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夜冷眸泛寒,驟然擰住她的手腕,狠狠地甩開,力道之大,讓盛夏向後踉蹌了兩步。

"你也配?!"

她斂下眸子掩盡眼中的悲傷,淺淺的笑著:"你睡了我,我還能救你的心上人,為什麼不配?難道你不想要救她了嗎?醫生說她可是……沒多長時間可以等了,不是嗎?"

"還是說……你其實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死……唔……"

她的一個"死"字還沒有吐出口,就已經被他死死的掐住脖頸,力道之大,似乎恨不能殺了他。

盛夏扣住他的手,喘不上氣的感覺,離死亡那麼近。

紅潤的麵色一點點的變得青紫,額頭上的青筋顯現的明顯。

"你……殺了我,沒人……能……救……她……"盛夏漲青的臉色,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吐出。

殺人,盛夏知道他不怕,別人不清楚,她卻是心知肚明,偌大的四方城,裔夜唯一真正放到心上的,不過一個盛媛雪。

他愛她,愛到喪失原則。

猩紅著眸眼的裔夜鬆開了手,盛夏像是一塊被隨手丟棄的抹布,倒在冰冷的地麵上,冷的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真冷啊,她想。

可是再冷,也沒有他的背影更冷。

……

兩年後。

蘇簡姝看著昔日意氣風發的好友此刻狼狽喝酒的模樣,按住了她的手,"別喝了,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

盛夏輕輕笑了笑,瘦削的身形在昏暗的燈光下滿是寂寥,"後來……我們結婚了。"

她伸手戳了戳自己一邊的腎髒,"這裏也空了。"

蘇簡姝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忍不住拔高了聲音:"你瘋了是不是?!盛媛雪那個病壓根就不用腎髒移植,她刻意放出那樣的消息不過就是打定了主意你一定會鬆口。"

盛夏淒然的笑了笑,仰頭將杯中的酒喝光,然後癡癡的笑:"你以為我不告訴裔夜,盛媛雪就不會''一不小心''說漏嘴,告訴他我們的腎髒配型合適嗎?她想要算計我,我總不能坐以待斃不是?"

蘇簡姝看著眼前似乎還帶著些許沾沾自喜的女人,真想打醒她:"你明知道是圈套,還往裏跳?"

"嗯。"醉醺醺的盛夏就像是個討到了什麼寶貝的孩子,癡然道:"我主動跳了,裔夜就是我的了啊。"如果是最後被逼著跳,她可就什麼都落不著了。

所以,你瞧,她多聰明。

"我看你就是個瘋子!"蘇簡姝恨得咬牙,"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女人!"

盛夏抬手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眨著醉醺醺的眼睛,"我是全額獎學金保送的北碩生,競賽獎金拿到手軟,你說誰蠢?"

"嗬"蘇簡姝被她氣笑了,奪過她手裏的酒杯:"別喝了,我送你回去。"

"不回去……"盛夏搖了搖頭,趴在桌上,麵色潮紅,"不想回去。"

蘇簡姝嗤笑:"費盡了手段嫁給了他,現在你告訴我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