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善, 善者不來,這個淺顯的道理方治信還是明白的。
盯著麵容冷戾的alpha, 方治信連連後退。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上次的事我們之間已經了結了,你今天來想幹什麼?”
先前薑湛仗著人多勢眾,讓籃球隊的人堵著他打,還從他手裏敲詐了好幾百塊錢,為此方治信吃了半個多月的饅頭。
今天他還敢來?
薑湛直視著方治信,神情冷而漠然,“還記得一個叫衛小遲的人嗎?”
一聽這個名字,王明哲眼皮條件反射地抽搐, 渾身上下的筋骨都在疼。
初中時王明哲跟方治信是死黨,不過中考過後他倆一個上職高,一個在普通高中讀書, 關係漸漸疏遠, 現在早就不聯係了。
今天中午他也是被一個熟人叫了出來,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狠狠揍了一頓。
對方邊揍邊詢問他當年是怎麼欺負衛小遲的, 王明哲這才明白這人是為衛小遲來報仇了。
他曾經讓衛小遲給他寫過作業, 還撕過衛小遲的作業本, 故意把他書包裏的東西倒進男廁所。
但天地良心,欺負衛小遲最狠的還是方治信,他也隻是跟在方治信身後偶爾捉弄一下衛小遲,幾乎沒對衛小遲動過手, 隻是踹過衛小遲兩腳。
所以薑湛這頓打,王明哲著實感覺自己有點冤枉。
方治信一愣,“衛小遲?”
這跟衛小遲又有什麼關係,上次不是賠了他眼鏡錢?
方治信話音剛落, 薑湛上前摁著方治信的腦袋,猛地將他懟到牆上,眼眸冰冷狠戾。
“為什麼要欺負他?”薑湛看著方治信。
他拎著方治信的後衣領一下一下往牆上撞,不帶任何感情,“為什麼要欺負他?”
王明哲給薑湛攝人的氣勢嚇得腿軟,踉蹌著往巷口逃去,身後傳來一道森然的聲音。
“我讓你走了?”
王明哲的腳立刻釘在原地,對方知道他的電話號碼,知道他的學校班級,想要找到他易如反掌。
王明哲口腔加速分泌,顫巍巍轉過頭,“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跟小遲當麵道歉,行不行?”
alpha眸底戾氣叢生,“小遲也是你叫的?”
王明哲哆嗦得更厲害了,麵露驚恐。
方治信被薑湛差點撞出腦震蕩,耳邊發出尖銳的轟鳴聲,四肢發軟站都快要站不住。
薑湛視線一一掃過他們,平靜無波道,“這件事不是今天打你們一頓就能了的。”
“初中那三年你們怎麼欺負他的,我會壓縮在高中最後一年讓你們嚐嚐這種滋味。”
聽到薑湛這話,兩個人麵如死灰,不同程度感受到了絕望。
在此之前王明哲跟薑湛毫無交集,自然不了解他的為人,方治信卻實打實跟他打過幾次交道,甚是了解薑湛的脾氣秉性。
要真被他盯上了,高三肯定沒好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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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小巷內的慘叫聲,路過的人紛紛朝巷內看去,但有雜物擋著他們什麼都沒看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湛活動著手腕,麵無表情從裏麵走出來。
餘光一瞥,腳步不由停了下來。
見薑湛又回來了,癱坐在地上的方治信跟王明哲呼吸一滯,如臨大敵地盯著薑湛的一舉一動。
薑湛緩步朝他們走過來,然後……
撿起地上一個沒人要的紙箱。
在手裏掂了掂分量,alpha露出一個還算滿意的神情,轉身要走,看見方治信旁邊躺著一個飲料瓶子。
眼睜睜看著薑湛越來越近,方治信驚嚇地蜷縮起身體,雙臂抱頭,對方卻彎腰撿起他旁邊的瓶子。
薑湛看都沒看方治信,拿著紙箱跟一個空瓶走了。
方治信:……
王明哲:……
他們倆麵麵相覷,雙方都從對方青腫的臉上讀到了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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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初中被人霸淩三年,衛小遲並沒有說太多,薑湛知道的施暴者也就方治信一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