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對方像吃了什麼能長高的飼料,那雙腿簡直不像話,又長又直。
他耳朵塞著一對白色的耳機,脖頸修長,雙肩寬闊,隔著薄薄的布料能看到脊骨的線條,分明挺直。
這就是薑湛吧?
衛小遲好幾次張嘴想喊他出來,話都嘴邊了,愣是不敢吐出來。
這事麻煩就麻煩在欠債不還的人是學校一霸,而且這個校霸脾氣非常不好,一言不合就喜歡掄拳揍人。
衛小遲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十個他捆一起,都不一定能挨過薑湛一拳。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那調調一聽就是不良學生——
“鬼鬼祟祟幹嘛呢你,找打是不是?”
衛小遲嚇得一激靈,回身看見個一臉凶煞的alpha。
韓子央居高臨下地瞥了眼衛小遲,不耐煩道:“滾開,別擋我道。”
衛小遲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先一步動作,麻溜給不良少年讓道了。
看著衛小遲大氣都不敢喘的慫樣,韓子央嗤了一聲,走進教室。
不同於跟衛小遲的橫眉豎眼,韓子央對後排趴著睡覺的少年倒是十分殷勤。
“湛哥,我給你買了一瓶水,冰的。”韓子央將水放到薑湛課桌上。
薑湛沒動。
“湛哥?”韓子央又叫了他一聲。
“滾開,別煩我1薑湛的聲音帶著被吵醒的戾氣。
韓子央狗腿地‘誒’了一聲,沒敢再打擾他,老實坐回自己的位子,一抬頭,看見衛小遲還狗狗祟祟站在門口巴望,眼神登時變得凶惡。
韓子央舉起拳頭,用口型罵了一句,讓衛小遲滾。
衛小遲嚇得心髒怦怦亂跳,轉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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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衛小遲又失眠了,快天亮時好容易眯了一覺,還夢到了薑湛。
夢裏的薑湛不僅沒還他錢,還薅羊毛上癮的把他小金庫都禍禍沒了,衛小遲硬生生被氣醒。
第二天醒來,衛小遲仿佛被黑山老妖抽了精氣,雙眼無神,腳步虛浮地起床洗漱。
今天一大早教導主任魏民征在校門口盯梢,主抓影響學校精神風貌的學生。
染發、燙發、不穿校服、不戴學校徽章的,都被魏民征拎出來在牆角罰站。
薑湛就其中。
身形高大的alpha賊幾把騷,穿了件印花的襯衫,最上麵兩顆紐扣敞著,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
他靠著牆,單腿支地,另一條大長腿無處安放似的,囂張地蹬在牆上,然後被教魏民征臭罵了一頓。
“你要是想你媽來學校跟著你丟人,你就繼續跟我在這兒犯渾。”
薑湛臉色難看,但還是收回那條腿,老實站在牆根下。
教導主任一走,狗在不遠處的衛小遲左顧右盼了一番,才偷摸走到薑湛跟前。
薑湛現在心情極差,撩起薄薄的眼皮睨了一眼衛小遲,眼角帶著煞氣。
衛小遲給他嚇得一哆嗦。
在校霸陰冷的目光下,衛小遲硬著頭皮擠出一個笑,“吃早飯了嗎?我這有包子。”
衛小遲將自己的口糧獻上,以求安撫暴躁校霸。
包子是茴香雞蛋的,個頭很小,一屜十個,八塊錢一屜,放眼整個a市沒有比他家更物美價廉的包子鋪了。
薑湛瞅了眼衛小遲手裏的透明食品袋,看起來沒什麼食欲,不過他確實有點餓。
薑湛不客氣地接過包子,隨口問了句,“肉的?”
衛小遲搖搖頭,“是素的。”
肉餡的要十二塊一屜,衛小遲嫌太貴,很少買他家肉的。
薑湛‘嘖’了一聲,頗為嫌棄的樣子,但還是屈尊咬了一口。
味道還湊合。
衛小遲跟著薑湛咽了咽口水,心裏肉疼自己的包子,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見校霸臉色有緩,衛小遲正要‘委婉’的奔向主題,薑湛眼眸突然一眯,瞄上了衛小遲上衣口袋露出的一角包裝袋。
看樣子像是德福巧克力。
薑湛並指一夾,不費吹灰之力將那東西從衛小遲口袋抽了出來——果然是巧克力。
衛小遲眼睜睜看著薑湛不拿自己當外人地撕開了那袋巧克力。
給薑湛獻殷勤的人不計其數,衛小遲送來的這兩口吃的實在不算什麼,薑湛根本不在意。
他不耐地揮了揮手,示意衛小遲趕緊走,別讓老魏發現貓膩。
薑湛綢繆的不為過,魏民征腦後跟長眼睛似的,突然扭過頭,“你們倆幹什麼呢?你,你哪個班的?”
衛小遲老實道,“老師,我一班的。”
魏民征眼睛上下掃視了一遍衛小遲,見他沒什麼問題,大手一揮,讓衛小遲回班上早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