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程淨實話實說。
除了昨天情況特殊，唐謹然要跟顏涼聯係，才會拿著那部工作用的手機，一般情況，那部手機都扔給程淨管著，今天也是這樣。
顏涼嘿嘿一笑，將手攤在他麵前：“可以放到我這兒嗎？今天由我來保管！”
雖然程淨覺得這部手機放在她那裏也可以，也覺得唐謹然不會反對的，但他還是下意識地轉移視線，看向唐謹然。
冷不丁的，他一下子就撞上了唐謹然那雙滿含冰霜的深眸，唐謹然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十惡不赦的敵人。
一股寒氣自腳底騰升到全身，程淨毛骨悚然，嚇得舌頭都捋不直了：“少、少……”
少爺這是盯著自己看了多久啊！！！
他隻顧著回答顏涼的問題，也沒分心去注意唐謹然那邊的情況。
程淨又將目光移到顏涼身上，他這才恍然發現，自己跟顏涼的距離是多麼的近，近到都能看清顏涼一根一根的睫毛。
頃刻間，他便清楚為什麼唐謹然這麼冷盯自己了！
程淨倒吸了一口氣，急忙退後，甚至抬起椅子，往後倒走了幾步，與顏涼保持了將近一米遠的距離。
他滿臉無辜地看著唐謹然，無聲地訴說著冤情：少爺！我跟少夫人是清清白白的啊！請您明察！
顏涼的手就這麼呆在了半空中，眨巴眨巴眼，看著程淨跟躲洪荒猛獸一樣的躲開自己的手。
她低頭瞅著自己的手，還翻過手背瞧了瞧。
很正常的手啊！程淨見鬼了哦？
不對，程淨看上去，不像是在看著自己，更像是在看著自己後麵的人。
她現在是側著身子麵對著程淨的，這麼依據的話，她的後麵的人就是——她的‘大哥’唐謹然。
顏涼又是眨了眨眼，慢動作一般，轉動脖頸，往後看。
唐謹然坐得挺直，臉微微往上仰，配合著化妝師Kevin的工作，他眸眼輕垂，稍稍斜著，瞥看著她。
很正常啊，除了麵無表情之外，沒什麼其他特別恐怖的情況發生。
顏涼再一次望向程淨，蹙眉瞪眼：“你坐到那麼遠幹嘛？坐過來！”
坐那麼遠，她還怎麼向他問一些關於唐謹然工作方麵的問題啊！
程淨堅定地搖了搖頭，“不了，我就坐在這兒，挺好的！”
顏涼翻了一個大白眼，接著起身，抬起椅子，“那我過去好了。”
程淨伸手做出阻止的動作，驚恐萬分：“少……”
‘夫人’二字，他硬生生憋回肚子裏去。
阻止無效，顏涼已經搬著椅子到他身邊了，一屁股坐下來，她道：“你幹嘛？怕我？”
程淨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他看向唐謹然，又是熟悉的深眸，熟悉的寒氣森然的眼神。
程淨顫著聲音，幾近乞求，壓低了聲音問著顏涼：“少夫人，您難道沒看到，少爺快要把我殺了的表情嗎？”
顏涼一臉茫然地轉過頭去看唐謹然，後者還是麵無表情。
她重新看著程淨，認真地晃了晃腦袋：“沒有。”
兩個字，直接讓程淨有種想吐血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