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睡吧。”唐謹然走過去將燈光調成昏暗的夜燈,又走回床邊,大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兩下,傾下身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我先去洗澡。”
他沒有多留,直接轉身拿了睡衣,進入浴室內。
浴室的門被人關上,十幾秒後,潺潺的水流聲傳出。
顏涼的眼睛還睜開著,微微偏頭望著浴室。
禮服雖然價格貴,質量也好,但誰會穿著禮服睡覺啊。
她覺得後背的拉鏈膈到她的骨頭了,有點疼。
顏涼在被窩下悉悉索索的,將手伸到後背,自力更生地拉下拉鏈。
舒服了一點。
但還是沒法睡。
她抿了抿唇,又望了浴室那邊一眼,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禮服脫掉,拿出來隨手甩掉,好像掉在床邊的地上了。
總算舒服了。
顏涼滿足地籲了一口氣,拉高了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安心地閉上眼。
若是唐謹然等會掀開被子怎麼辦?
他掀開她這邊的被子幹嘛?雖然兩人蓋著同一條被子,但是他們睡相都還行,不會擠來擠去,而他也更不會無緣無故掀她被子的。
再者,她又不是什麼都沒有穿,她的貼身內衣褲還穿著呢。
顏涼無所畏懼,困意越來越重,眼皮也沒有再睜開。
耳邊的水流聲沒有停,像是一首舒緩的安眠曲,不過幾分鍾,她便沉沉入睡。
她好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天氣很詭異,一會兒冷得她瑟瑟發抖,一會兒又暖和得剛剛好。
不算是個惡夢,隻算是個怪夢罷了。
時不時還有人在她耳邊說著什麼話,不長,就幾個字而已,但是她死活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那個說話的人又是誰。
反反複複了有好一陣子,她都不耐煩起來了,有些氣憤了揮著手。
不過什麼都沒打到,反而手被一條繩子一樣的東西控製住了。
她剛要掙脫,暖和的天氣又回來了。
她消停了下來,舒舒服服地籲了一口氣。
這樣子的天氣,才是正常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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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涼睜開眼時,窗外的天大亮著,陽光透過窗紗,照射著房內。
她的頭有點疼,應該是昨晚喝太多酒的緣故。
不對!她要上學!今天還要課呢!
顏涼霍地一下子坐了起來,左右前後看了看,最後在看到牆壁上時鍾指著的時間,頓時一陣驚呼:“我去!十點了?!”
她倒吸了口氣,緊接著趕緊掀開被子,急急忙忙穿起拖鞋,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之後,她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床上。
床上沒有別人,房間也沒有別人。
唐謹然呢?
不對,還是不對!
顏涼又往回走,在床邊四周看了一圈。
禮服呢?她記得她睡得不舒服,就把禮服脫掉了。
不對!更加不對了!
顏涼又猛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
睡衣,是她的睡衣!
那麼……是誰幫她換上睡衣的?
不——依然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