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這是吐傻了嗎?你笑什麼?”赫白像見鬼了一樣,用著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唐謹然。

頓了頓,他又不放心,準備再次伸手去按護士鈴。

“沒你的事了,你可以去趕你的飛機了。”唐謹然瞥了一眼他那隻蠢蠢欲動的手,下了逐客令。

赫白捂了捂心口處,故作傷心:“你這過河拆橋的速度,太令我失望了。”

唐謹然沒有搭理他的戲癮,左右找了找,最後擰眉問他:“我的手機呢?”

“我怎麼知道?我可沒拿過。”赫白很無辜,想了想,補充道:“表嫂拿你的手機打給我過。”

唐謹然沒有繼續找著手機,反而是低下頭,穿上病房裏備著的純白色拖鞋,道:“不必住院了,這幾天我的新聞不斷,住了院情況會更糟糕。”

而且,更重要的事,如果他要住院,照著顏涼的性子,肯定也是要跟著他一起過來醫院陪著他的,若是不小心被人拍到了什麼照片,對她並沒有一點好處。

“嘿,你這話跟我說沒用,我不是話事人。”赫白底氣很足,吊兒郎當地又翹著二郎腿了。

“去叫駱醫生過來,我跟他說清楚。”唐謹然眉頭一擰,聲音裏有了幾分的不耐煩,仿佛在這裏多待一秒,對他而言都是煎熬。

赫白豎起食指,在唐謹然的麵前左右搖了搖:“NO,NO,NO,表哥你錯了,駱醫生也不是話事人。”

“那是誰?”唐謹然眉間的結更深了起來。

赫白輕笑了一聲,反問:“你說呢,表哥。”

唐謹然看了他一眼,對上他那雙意味深長的眸眼,答案自動浮現在腦海裏。

顏涼才是話事人。

見唐謹然沒話說了,赫白又是一笑,“表哥,你要出院得問過表嫂,我可不敢擅自給你辦出院,我怕表嫂提著錘子直接一下把我捶暈了。”

頓了頓,他又道:“我猜駱醫生也跟我一樣的想法。”

唐謹然沒有說話,垂著眸。

他可以確定了,自己“隱約之間”聽到的那道哭聲,確實是顏涼的。

能讓顏涼哭成那樣,估計自己當時的情況並不是有多好,否則他自己也不用淪落到來醫院打吊針的地步。

如何說服顏涼同意自己出院,這是個大難題,堪比讓她消氣。

赫白也沒有出聲打斷他的思緒,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機玩了起來,仿佛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就在赫白以為唐謹然得想上大半天才能想出個答案的時候,唐謹然的聲音傳入耳朵:

“手機給我。”

“……”強盜啊這是!

赫白默了默,最後還是將自己的手機放到唐謹然手裏頭。

他看到唐謹然點開了撥號頁麵,接著十分熟練地敲下一串數字,撥出。

正在赫白納悶著他這個時候要打給誰的時候,他看到那串數字被係統識別了出來,轉換成了一個備注名:惹不起的表嫂。

“……”赫白繼續默然。

原來是要找表嫂,他就說嘛,這種時候表哥哪裏還有其他的心情去找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