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伸手去拿,但是沒有多餘的力氣。
喉嚨處泛起一絲惡心的感覺,唐謹然捂了捂嘴,轉身朝著洗手間的方向奔去。
樓下。
顏涼麵無表情地喝著酒,電視屏幕上那些誇張的節目效果,此時她隻覺得那些嘉賓主持人跟傻X一模一樣。
她不懂他們在哈哈笑個什麼勁。
恍惚之間,仿佛他們是在嘲笑自己一樣。
顏涼煩躁地拿起遙控器,換了個節目。
剛巧不巧的,竟然換到了新聞聯播。
“各位觀眾朋友們,晚上好!今天是×月×日星期×,農曆×月××,歡迎收看《新聞聯播》節目……”
主持人標準的播音腔從電視機裏傳出,沒有多餘的客套,沒有誇張的修飾,一本正經地播著新聞,倒是讓顏涼的心安定了幾分。
她歎了一聲,握緊瓶身,頭稍稍一仰,又喝了一口,隻是這一口明顯比之前喝的要來得淑女一些,雖然還是可以稱得上是霸氣了,儼然大姐頭的架勢。
樓上很安靜,唐謹然也沒有跟著她下樓來。
興許是在擦桌子呢,畢竟那張桌子被她當成墊腳的了。
顏涼自娛自樂地想著,明明是該笑的,卻笑不出來。
她又突然想到一件事,起身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廚房裏,餐桌上還擺放著兩碗飯,幾盤菜,剩下很多,看著都讓人覺得浪費。
她之前在氣頭上摔的筷子被人放到洗碗槽裏了,有一雙新的筷子在桌上,規規矩矩地擺著。
唐謹然的那一碗飯裏,也剩下了不少,他本來吃飯速度就慢,剛剛更是沒吃幾口,兩人就吵起來了。
噢,不對,也就自己單方麵的氣炸了而已。
顏涼並不覺得餓,即使喝了酒,也沒有半點不適感,她也吃了不少的爆米花,飽腹感還是有的。
唐謹然跟她不一樣,飯沒吃多少,爆米花也沒吃多少,倒還一口氣灌下了一瓶酒。
雖然那度數對於她而言簡直就是喝白開水一樣的輕鬆無壓力。
顏涼站在廚房門口許久,眸眼盯著餐桌上的飯菜。
幾分鍾後,她將手裏的那瓶酒放在餐桌上,接著夾了一些菜放到唐謹然的碗裏。
驀地,她的動作一停。
等等,憑什麼她要那麼擔心他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自己餓了就自己找吃的唄!
她為什麼要為他瞎操心呢?他又不是三歲小屁孩!
顏涼賭氣地丟下筷子,轉身離開廚房。
新聞聯播還在繼續播放著,顏涼看著電視,隔幾秒就望望樓梯口的方向,側耳聽一聽樓上的動靜。
一切都很安靜。
她蹙緊了眉頭,手指頭糾結地捏著沙發上的抱枕。
要不上樓看一看?萬一某影帝酒精中毒了呢?
咳,好像沒有什麼人會這麼詛咒自己的老公吧。
為了以防一瓶不到十度的酒鬧出人命,顏涼還是離開了客廳,往樓上走去。
她先是去了書房。
沒有人,唐謹然的那張書桌上,還放著兩瓶酒,一瓶空了。
他人呢?
顏涼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腦海裏倏然閃過那些恐怖驚悚的新聞,什麼喝醉後發酒瘋跳陽台啊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