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可是沒吃幾口就摔筷子推碗走人。
“氣飽了。”顏涼頭也不抬,繼續翻著課本,不過卻是半個字也沒看進去。
唐謹然側頭看了看一旁桌上的爆米花跟可樂,很明顯被她吃完了。
還真是聰明,知道書房裏沒有吃的,不忘帶吃的進書房。
也是,今天文嫂不在,若是他真不理她了,那她估計會在書房裏一直鬧著不出去。
言歸正傳。
唐謹然走出書房,將門口放著的三瓶酒拎起來,又回到她麵前,接著將三瓶酒往書桌上一放,發出沉沉的聲響。
“怎麼?你是在跟我下戰書嗎?”顏涼眸眼一轉,視線定在那三瓶酒上,她挑眉嗤笑道:“這幾小瓶酒,還不夠我塞牙縫。”
唐謹然默了默,無視去她話中對自己的鄙夷跟嘲諷,道:“我酒量自然是比不過你,所以醉後會忘事,不管昨晚對你做了什麼事,我跟你道歉。”
這話,他的意思是,想安撫她的怒意,讓她消氣,別再氣自己忘記了什麼的事。
可聽在顏涼的耳朵裏,全然變了個意思。
在顏涼看來,他是在說:昨晚的事就當做沒發生過。
她的心如她的名一樣,涼了。
顏涼的眸眼漸冷,她側了側頭,聲音平靜:“所以呢?”
唐謹然沒有回答她,反而是將目光放在桌麵的三瓶酒上,意思很明確了。
“哦。”顏涼笑了一聲,眸底卻絲毫沒有一點笑意:“所以你是想要以酒來‘賠罪’是吧?”
而這三瓶酒,自然是有罪之人喝了,總不會去樓下隨隨便便拿三瓶酒上來送給她算是賠罪,如果是這樣,顏涼可能會把這三瓶酒當場摔成個稀巴爛。
唐謹然點了點頭。
顏涼繼續端著一張笑臉,“三瓶,一筆勾銷?”
他又一次點了點頭。
“唐謹然,你可真厲害啊。”顏涼還是笑著,隻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冷。
唐謹然眉頭微微蹙了一下,深眸凝望著她。
奇怪,好像她的反應跟自己預想中的不太一樣。
怎麼看著,她更生氣了一樣?
難道是自己表達出了錯誤?
唐謹然沉吟了片霎,補充了一句:“我說的是,我喝三瓶。”
“我知道,三瓶嘛。”顏涼將高高搭在桌上的兩隻腳放到地麵上,她挪了挪坐著的辦公椅,身子往前靠了靠,“行,你喝完這三瓶,我就不揪著昨晚的事了。”
聽完他的話,唐謹然心頭的大石頭瞬間落了地。
果然還是赫白的辦法好用,她真的同意了。
他拿起準備好的開瓶器,動作利落地打開了其中一瓶酒,接著握住瓶身,微微仰頭,稍蹙著眉頭,喝了起來。
他的喉結一下接一下的滾動著,那瓶酒也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中漸漸減少瓶裏的酒。
顏涼看著他幹完一瓶酒,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說不清心裏的滋味,反正不是很好。
她沒有想過,唐謹然會用這種辦法來讓昨晚發生的事情翻頁,不再提起。
他不記得“我的涼兒”,他不承認“我的涼兒”。
發酒瘋就是發酒瘋,跟清醒後完全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