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襯衣,她能感覺到他身體傳來的溫度,很暖和,不像他的人,冷冷冰冰的。
“什麼叫做我是你的一個朋友?”
驀地,她聽到他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一句話,隨著他說話的聲音,她能感覺到他背部的肌肉微微起伏。
顏涼眨了眨眼,“不這麼說,我要怎麼說?鯽魚等會問起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那我要怎麼回答?你要我隨便編個名字給她嗎?”
唐謹然竟然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他的身份特殊,在選擇了隱婚這條路後,注定有些事有些東西必須得放棄。
“更何況,鯽魚說得對,我本來就沒到法定的結婚年齡,是你們家動了手腳的。”顏涼嘀嘀咕咕著。
唐謹然的腳步一停,微側過頭想看她,但是看不到:“什麼叫做‘你們家’?”
都結婚幾年了,還要分‘你們家’的嗎?
顏涼撇了撇嘴,聲音弱了下去:“我們家。”
唐謹然這才滿意了,繼續往下走。
他的腳步很穩,力氣也很大,背著她走一點也不喘氣,也不覺得累,可能是因為他走得慢的原因。
顏涼的臉貼著他的背,視線無意識地看著前方,隔了一會,她道:“唐謹然,我冷靜好了。”
唐謹然的腳步沒有停頓,聲音正常:“我知道。”
不然她怎麼肯願意讓自己背她,不然她怎麼會願意跟自己說話。
就她這點小脾氣,他還是懂的。
“黎藍這個女人太壞了。”顏涼嘟噥著,“明天也許又能看到你跟她的一些緋聞了。”
又?
唐謹然抓住了一個關鍵詞,他凝眸想了一會,問:“早上的新聞你看到了?”
“什麼新聞?”顏涼下意識地反問道,問完過後,她恍然大悟,“哦……你是說那條什麼L姓女朋友的新聞啊,剛好看到了,不過看完後,那條新聞就被刪了。”
“恩。”唐謹然感覺到她的身子有些下滑,便往上托了托她的雙腿,一邊道:“圈內就是這樣,這麼多年你應該要習慣。”
顏涼安靜了十幾秒鍾,就在他以為她不會回應自己的話時,她說:“習慣是一回事,我會不會生氣是另一回事。”
生氣是一種情緒,她不能控製的情緒。
唐謹然低低笑了一聲,她語氣中的理所當然,讓他覺得她一點兒也沒有變,還是那麼的——讓人無可奈何的囂張。
“很好笑嗎?”顏涼皺了皺眉,抬起頭,瞪著他的後腦勺,“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唐謹然又是低低地笑了笑。
顏涼鬱悶地翻了翻白眼,感覺他在看自己的笑話,她自我感覺很不錯,覺得自己說的那句話,非常的具有哲理。
好吧,是歪理。
“顏涼。”唐謹然叫了她一聲。
“幹嘛?”她的語氣很差,還在氣他取笑自己的事。
“你知道這是幾樓嗎?”
“不知道。”
“十樓。”
“……所以呢?”
所以距離一樓還有數百層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