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謹然吃得不多,也是意思意思地吃幾口,他還是比較喜歡回家吃,可能文嫂的廚藝正合他的口味。

黎藍就坐在他的旁邊,感覺他有些心不在焉。

思忖了一下,她抬起高腳杯,在他的眼前輕輕晃悠了幾下,聲音嬌柔,讓聽的人覺得骨頭都軟了:“謹然,今晚我還沒跟你敬酒呢,好歹也合作了兩部作品,我敬的酒,你不會這麼不給麵子,不喝吧?”

深眸微轉,唐謹然看了她一眼,眸中依然是淡漠的疏遠。

他端起杯子,不說話,朝她抬了一下手中的杯子,連碰杯都懶,喝了一口。

黎藍唇邊的笑容僵了僵,等她反應過來時,唐謹然已經喝完那一口酒,將杯子放回桌上了。

“謹然,你的性子倒是一點兒也沒有變。”她輕笑了一聲,將手中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她正要跟他再說些什麼,就看到他突然起身,跟大家說了一句“失陪一下”,便離開包廂。

黎藍的目光一直凝在他的身上,直到門開了又關上,她也趕緊起身,跟著離開。

十八樓的客人不算多,特別是在這種時間點,基本都待在包廂裏吃飯,走廊很安靜,來回走動的隻剩下服務員。

唐謹然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其實包廂裏也有洗手間,隻是他待在裏頭感覺有些悶,順便出來透透氣而已。

慢條斯理地洗著手,接著又慢條斯理地抽了紙巾擦去手上的水漬,唐謹然緩步走出洗手間。

“謹然。”

一道女音將他叫住。

唐謹然的腳步略停了一下,並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高跟鞋敲打著地麵,發出輕輕的聲響。

黎藍快步跟在他的身後,語氣中有著一絲不甘心:“謹然,你就一定要這麼冷漠的對待我嗎?”

“你可能誤會了什麼。”唐謹然側過頭,瞥了她一眼,有些嘲諷地說道:“現實與戲裏,你好像混一起了。”

戲裏他跟她是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的男主角跟女主角,戲外他跟她隻是共事過的同事,如此而已,連朋友的邊邊都搭不上。

“謹然,如果你是因為顏涼被寧昉夕打了一巴掌而記恨我的話,我可以跟你道歉。”黎藍有些急,聲音顫抖著,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唐謹然的眉頭輕輕擰了一下,目光微冷,掃了掃她。

見他不再隻是麵無表情了,黎藍以為是自己說的話打動了他,雙眸含淚,可憐楚楚地看著他:“謹然,我當時已經喊替身的演員來了,隻是顏涼她似乎……很喜歡當我的替身,我才讓她去替身的……不,我也有錯,我沒有跟她說清楚,這是一場打戲,她或許以為,隻是像上次的吻替那個。”

說到最後,黎藍的聲音裏都帶上了哭腔,眸中的淚搖搖欲墜。

她的這個“解釋”,有意無意的把顏涼描述成一個心機厚重性格刁蠻的人,而她,則是無辜又心軟的受害者。

唐謹然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深眸中,浮起一絲嗤笑:“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