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謹然抬眸看了他一眼,“尉遲紀語?”

“是的,少爺。”程淨說完這話,沒有再出聲,接下來,他想少爺能理解自己刻意提起這個人的含義。

唐謹然眉頭慢慢蹙了起來。

竟然還是尉遲家的人,跟顏涼成為好朋友,是有目的性的,還是一切隻是單純的巧合罷了?

“尉遲家最近都安靜,不是打算要洗白了嗎?”他低聲喃喃著,眉間的結越來越深。

提起尉遲這個姓氏,能讓人有所忌憚的,就是目前在尉遲當家的人,若不是這個人,尉遲家早就消聲滅跡了,哪裏會再有機會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

程淨看了 一眼,見他眉頭緊鎖,便道:“少爺,我想這位‘鯽魚’,應該是碰巧認識到少夫人的,少夫人會認識她,也隻是……”

頓了頓,程淨想了一下要用個什麼詞語比較適當:“隻是少夫人一時興起,幫了她一把。”

少夫人可不像是那種懷有聖母心的人,說狠一點,可能連個過馬路的老奶奶,少夫人也懶得去幫忙扶一下的。

他現在也還納悶著,少夫人怎麼會出手去幫這位‘鯽魚’的忙。

就在唐謹然去C台錄製節目的當天晚上,程淨已經將那晚顏涼跟尉遲紀語發生的事都查了一遍,連那個出租車司機,他也順手查了,看著不像是什麼預謀已久的模樣。

“讓人查仔細點。”唐謹然抬起手,輕輕按捏了一下太陽穴。

他並不想看到,有什麼人是想要利用顏涼做些什麼事。

“好的,少爺。”程淨點頭應下。

**

尉遲紀語約顏涼那天,正好是個星期五。

顏涼難得起了個大早,心情還算不錯,可能是惦記著可以見到紀語,很開心。

唐謹然剛洗漱完,一出洗手間的門,瞧見床上原本應當躺著睡得死沉死沉的人兒已經醒了,很是詫異。

“夢遊?”他停住腳步,深眸中帶著濃濃的不相信,望著顏涼。

顏涼將手機裏設置好的鬧鍾關掉,聽到他的話,翻了個白眼,“你才夢遊呢。”

把手機放回床頭櫃上,顏涼頂著一頭雞窩一樣的發,掀開被子,懶洋洋地朝洗手間走去。

見唐謹然還堵在洗手間的門口盯著自己看,她鬱悶地道:“讓一讓,我要洗漱。”

唐謹然往旁邊走了幾步,忍不住問道:“今天起那麼早做什麼?”

即使是早上有課,也沒見過她能跟自己同時起床,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這般想著,唐謹然轉頭望向窗外。

窗簾還沒有被拉開,隻能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外麵陽光大好的天氣。

“我跟鯽魚約好了,晚上陪她去參加婚禮。”顏涼走進洗手間,給自己擠著牙膏,擠完後,她拿著牙刷,指向唐謹然:“對了,我今天要逃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