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地牢,滿是腥臭氣息,濃鬱血腥味充斥整個房間。
一個幾乎看不出人形的黑色身影,正靜靜蜷縮在冰冷地板上,氣息奄奄。
對方衣擺滿是紅色血汙,四肢已經被削成白骨模樣,全身上下更是沒有一塊完好皮肉,連曾經那張能夠令旁人豔羨的明豔臉頰也被割的麵目全非,滿是刀痕。
若不是這人胸口還有點點起伏波動,更像一具被禿鷲啄過的屍體。
“嘎吱——”
厚重鐵門被人從外推開。
一男一女,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從外麵走了進來。
“啪嗒——”白晃晃的燈光照射在整間牢房。
牆壁纖塵不染,室內空蕩蕩。除了地上的人影之外,牢房更像剛剛收拾出來的無菌手術室。
白大褂男人,三十多歲,戴著金邊眼鏡,斯文俊逸,可瞳孔深處偶爾泛起的冷意,卻令人瞬間汗毛倒豎,背脊發涼。他蹲下身,熟練地戴上橡膠手套,拿起手術刀,挑剔的看了看躺著的黑色身影,目光好似屠夫挑選豬肉。
最終,男人視線直勾勾定格在左耳上,鋒利的手術刀,頃刻沿著左耳背部飛快切下。
‘滋啦*—’手術刀瞬間割下了整隻左耳!
葉錦容渾身疼痛無力,昏昏沉沉的大腦,持續性鈍痛,像有一柄重錘狠狠敲擊。
哪怕門口腳步聲,不停鑽進耳中,也沒能讓她掀開眼皮。
可左耳被刀切下的那一刻,劇烈疼痛夾雜著尖銳的撕裂感,好似一股強大的電流,刹那貫穿大腦神經,令她額角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鮮血飛濺,血滴重重砸在她的眼皮上!
葉錦容喘著粗氣,眸光裏充斥著恨意,憤怒的火焰恨不得將兩人燒成灰燼!
“葉小姐,別這麼激動。”
剛剛還眸色冷凝嚴肅的白大褂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笑眯眯看向葉錦容。像是對待藝術品般,拿著紗布慢條斯理的擦了擦葉錦容的臉上血跡。
男人憂傷哀痛:“其實,葉小姐每次受傷,我比葉小姐更心疼。”
“您看實驗室,每天會派高階治療係異能者替您療傷。哪怕葉小姐體質特殊,治療係異能也沒辦法另缺失部位再長回原樣,我們還是兢兢業業每天努力。”
“要知道您每一滴鮮血都是人類寶貴的財富。”紗布放在托盤裏,認真回收,白大褂男人笑容如春風。
“嗬。傷口長回去,好讓你們每天再多割點肉?”
葉錦容聲音沙啞,冷笑道:“我隻慶幸治療異能對我毫無作用。”
她閉上眼,將腦袋撇向一邊,完全不想搭理麵前虛偽兩人。
耳朵上的傷口還沒好,鮮血當即砸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白的紅的,觸目驚心。
“錦容,你不高興也不能拿身體來賭氣。耳朵上的傷口還沒愈合,動來動去,隻會增加出血量和感染的風險。”
女研究員兩步上前,秀眉微蹙,語氣關切,看向葉錦容的目光像看待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錦容,病毒席卷全球,人類遭到萬年難遇的苦難。配合我們進行研究,無疑比你成為普通治療係異能者對這個世界價值大的多。”
“我知道成為實驗體不容易,每天痛苦難熬。可我們作為人類一份子,難道現在不應該站出來承擔這份責任嗎?”對方溫和的語氣,眉眼柔和,懇切的眼神,恍若山林溪水間被雨水打濕的清幽百合花,祥和美好又令人動容。
葉錦容掀掀眼皮,盯著對方,嗤一聲,“江百合,別這麼冠冕堂皇,道德綁架誰不會?”
“如果我知道我的血肉能夠淨化喪屍病毒,即便你不說,我也願意協助研究所進行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