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便轉身走了。
藥百裏也朝著蕭許微微一拱手,跟著閻佳玉走了。
等他們離開之後,慶大京和趙媚兒走上前來。
“蕭許老哥,我們也留下來。”
蕭許皺眉:“我留下來是為亡妻,你們又是為何?”
趙媚兒釋然一笑,道:“大哥,我們從中原流亡至此,要是中原有我們的棲身之所又何至如此?既然回去也是被人追殺,留在這裏也是一死,還不如就留在這裏,好歹也能得個最後的安寧。”
慶大京跟著點了點頭。
他們這些人全都是死刑犯,要是回到中原,不是過上刀口舔血的逃亡生涯,就是被抓回去淩遲處死,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又還有什麼不能釋懷接受的。
蕭許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好一個最後的安寧!好,我蕭許最後能得兄弟如此,也算不枉此生啊!”
而另一邊,單雲溪等人被蕭霜霜帶到洞穴,找到裏麵的木筏子脫出來。
這時,姑姑和藥百裏也趕了過來。
“姑姑,我爹呢?”蕭霜霜眼眶通紅,看著姑姑的身後,卻除了他們之外,再無他人。
姑姑將那把匕首給了蕭霜霜:“孩子,這是你爹留給你的,以後,姑姑來護著你。”
蕭霜霜抱著匕首,在姑姑的懷裏慟哭起來。
小天跟衛子虞將木筏子脫出來,這時整個瀛洲島都開始顫動起來,就連麵前的大海也似乎開始叫囂,變得十分的狂躁不安。
“馬上要火山噴發了,快上去!”衛子虞勸著眾人。
所有人都爬上了木筏子,幾個男人將木筏子往大海裏麵推去,最後衛子虞和小天跳上去,幾人拿著手裏的木板竹竿不停往前劃。
海麵上麵海浪翻騰,剛劃出海岸不遠,就聽見“轟”地一聲,紅色的岩漿從向天島的方向噴了出來。
“快!快走!”姑姑大喊,眾人都開始奮力劃水,努力讓木筏子遠離瀛洲島。
隻有蕭霜霜,抱著匕首滿是淚水地看著瀛洲島的方向。
突然,一個海浪打來,整個木筏子都差點被掀翻,柳如煙甚至還被掀到了木筏子的一角,她整個人滑落下去,任海浪打濕全身,卻隻顧著全力抓著木筏子。
“救我!救我啊!”
單雲溪回頭看去,就見柳如煙抓住了蕭霜霜的腳踝,在絕望中求一線生機。
她剛要伸手去拉柳如煙,卻又是一個大浪打來,蕭霜霜情急之下,直接一腳就將柳如煙踹進了大海裏麵。
柳如煙驚恐的表情留在了單雲溪的心裏,幾個浪頭打過,她就被大海吞沒了。
單雲溪難以置信地看向蕭霜霜,就見她臉上閃過一絲嫌惡,然後撲進了姑姑的懷裏。
而這時,另一邊的計興言也被大浪打了下去,他情急之下拉住夏侯淵。
夏侯淵眉頭微皺,卻伸手拉住了計興言。
旁邊的衛子虞連忙去幫忙,將計興言拉了上來。
“這木筏壓根承載不了這麼多人!”夏侯淵沉聲道,他的聲音不大,隻有計興言聽見了。
然而又是一個劇烈搖晃,夏侯淵滑了下去,計興言死死抓住了他的手。
衛子虞眼看著又要過去幫忙,卻站不穩而滑倒在木筏上。
夏侯淵看著用盡全力的計興言,忽然冷笑了一聲。
“你以為我會感謝你嗎?”
計興言全副心神都在救夏侯淵上,壓根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跟他吵:“師兄……”
“計興言,你還真是……”
就見夏侯淵另一隻手扯下脖子上的木牌,在計興言的手腕上圈了好幾圈。
“鬼穀門,還是要留下一個人的……”
說完,他就放開了手。
計興言震驚地瞪大雙眼,又是一個浪頭,夏侯淵被徹底地衝了下去。
“師兄——!”
衛子虞抓住要跟著下去的計興言,好不容易才將他拖回木筏子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