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上班還是得化妝,尤其是在今天。”
徐念心思掛念著回家一趟,所以手上動作很快,可這話還是讓她有了幾分不解。
“為什麼今天要化妝?”
“今天是什麼節日嗎?”
秦慕聲眼眸含笑,如沐春風的把鑰匙塞到她口袋裏:“我送你。”
倆人一前一後出了門,一下樓,徐念就彎腰鑽進了車裏,熟門熟路的。
回家路上,徐念對於他今天莫名其妙來的好心情覺得很無奈。
他倆私下相處,這男人雖然一直都表現的很愛撒嬌,可跟今天的好心情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對於這個她也是不明所以,隻當他有開心的事情吧。
早高峰開始了,還好報社就在附近,她跑著也能去。
一上午的時間,老陸都在跟她講周日的血淚相親史,說到動情處,倆人還互相握了握手,表示大家看來都到了年紀,老一輩都開始操心這碼子事了。
中午快下班的時候,陸傻白甜來找徐念吃飯,老陸很沒皮沒臉的非要跟著去,傻白甜錢多人傻,最適合當小綿羊被宰了。
幾人當下就說定去吃新開的日料。
徐念對這個其實不是很迷戀,可老陸喜歡啊。
陸期遇從來了以後就不拘小節的坐在徐念辦公桌上,晃悠晃悠的兩條大長腿。
徐念抬了抬眼,又指了指大白牙的方向:“主編還在,你控製一下自己行不行?”
陸傻白甜笑了:“姐姐,我不怕他。”
“我家有錢,是真有錢那種。”
“實在不行,我就讓我爸來搞定唄。”
這話一聽就是沒有過什麼人生經曆的小男娃說的話,徐念劈裏啪啦打著字,存檔,把電腦關機,才鬆了一口氣。
“你別覺得家裏有錢就能幫你任何事,天外有天你知不知道?”
“你這小孩怎麼回事?”
徐念正說教說的興頭上,準備跟他來個眼神交流,一抬眼才發現,人壓根沒把她的話聽進耳朵裏去,更別提走心了。
徐爺的火“蹭——”一下燒起來了,當下站的筆挺,幾根手指捏著他的耳朵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旋轉。
陸期遇疼的哇哇直叫,邊叫邊喊:“念念姐...那人來了!他怎麼還抱著花兒啊——臥槽,一看就沒好事!你要不要先躲躲?”
“什麼花?”徐念張張嘴,手上勁卻沒放鬆下來。
這小屁孩,指不定又在騙她。
與此同時,老陸看了過去,緊接著一臉看戲的表情就浮現出來,他衝她挑眉:“快快快,把手放下來,淑女點!”
“……”
淑女個屁。
“你倆作什麼妖?”
她話還沒問完,就聽著其他人也開始吹口哨的吹口哨,唏噓的唏噓。
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男聲:“徐徐,我有話跟你說。”
徐念正在揪別人耳朵的手一下子收了回來,顫顫巍巍的轉了身,哪兒還有一點兒剛才女霸王的心態。
麵前人和她打了個照麵,是早晨才見過的,給她又做早餐又去拿鑰匙的秦慕聲。
對方一身空軍正裝,手裏的一捧紅色玫瑰更是灼熱耀眼。
徐念的嗓子啞了啞,聲音在喉間上上下下,半天都發不出聲音來。
“你怎麼…來了?”
秦慕聲朝她微笑,笑容停頓幾秒後,才把身體挺得筆直,在不下十個人的圍觀下,某個筆直的身影朝下移動。
眾人屏息以待。
緊接著“哐當”一聲響,那個穿著製服軍裝的男人單膝下跪,清澈聲音仍然克製不住自己嗓音裏的那些起伏:
“徐徐,我知道你對婚姻有很多顧慮,也有很多害怕和期待,我向你保證,我會對你好。”
“遇見你,認識你是我做過最好的一件事,我希望每天醒來都能看到你,我生活的房子裏有你的痕跡,更希望我們未來的人生路都能一起走下去。”
“不離不棄的那種,生死相依的那種…”
“我愛你,我拿我的人格保證!請你相信我,嫁給我!”
男人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在一片寂靜中響起,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拿捏不準徐爺到底是什麼意思。
良久後,徐念才從一片混沌中抽離出來。
他早晨為什麼事情高興忽然有了答案。
徐念緩步而至,白白細細的手腕接過了那束花,眉眼裏都是動人的笑意和淚珠。
“跪那麼久,不累嗎?”她輕描淡寫的說著,任內心裏翻雲覆雨的,她已經激動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