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半,門口傳來了男人的敲門聲。
敲門聲持續響了幾分鍾,徐念才聽到。
她跳下椅子,沒穿鞋,腳上隻套了厚厚軟軟的襪子,就這麼過去給他開了門。
秦慕聲一身寒氣,把皮手套脫了下來,她一開門,男人冰涼的手背就左右開弓的把她的臉捧在手裏,嗓音淡淡:“我們好幾個小時沒有見麵了,你有沒有想我?”
徐念在他的熱情下,不得不後退了幾步,心道:還好自己站的穩。
男人的手冰涼冰涼的,放在她臉上沒一會兒就暖和起來,徐念拽著他進了屋,有些不好意思的把他手推開,“你怎麼…不是說隻是打電話給我麼?”
她的手機就放在手邊,一刻都沒離開過。
可它卻一直都沒響。
這人像故意那麼說的一般,難不成隻是為了吊著她的胃口讓她等?
徐念抿唇笑,笑他很幼稚。
秦慕聲沒把外套脫下來,隻是跟著她東走西走的,像個甩不開的小尾巴:“晚上我們出去吃吧。”
徐念怔了怔,“為什麼要出去吃?”
總不會是為了紀念第一天在一起?
頓了頓,她才道:“其實家裏也有食材的,我們在家裏吃也可以,而且外邊好冷...我不想出去…”
天氣預報跟她說了,今天晚上溫度又會降的。
她怕冷,不想出門。
有暖融融的房間待,為什麼要出去?
秦慕聲看她不情不願地樣子,才把她拖回了自己麵前,女孩兒的額頭抵在他的下巴上,被他抱在了懷裏。
“其實…也不是單純的出去吃飯,我幾個哥們回來了,我想把你介紹給他們。”
徐念:“……”
這麼說,他是想把自己介紹給他的朋友圈?
可這也太快了吧。
才剛剛開始而已。
一段感情剛剛開始的時候,是最容易出問題的時候,沒人會保證兩個人的性格是合適的,是一定會走下去的,就這麼貿貿然把她介紹給他的朋友們,不會太輕率了嗎?
徐念張了張嘴,有些意外。
秦慕聲一心貼在她的頭發上,心裏琢磨的卻是她的洗發水到底是什麼牌子的,為什麼味道跟他的差好多。
男人沒心沒肺的說:“畢竟我們也是馬上要結婚的人,早點見見,我也好放心。”
“……”
你放什麼心啊?
而且怎麼就成了馬上要結婚?
徐念推了推他,桃花眼看著他,兩個黑漆漆的瞳孔裏有他縮小的影子:“我們什麼時候討論過要結婚這件事情了?”
“……”
秦慕聲的臉色變得很快,剛才還一臉的春風得意,現在就像麵對生離死別境遇的狀態一般。
“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你又要反悔了嗎?”
“徐徐,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你下午還說你願意的!”
徐念怔了怔,抬手揉了揉自己跳的十分歡快的太陽穴。
…好像 ‘我願意’這個話是她自己說的。
可她指的是…在一起,嚐試著接受他啊。
怎麼他的理解就成了...結婚呢?
秦慕聲一臉委屈的看她,再開口變成了以前自己最鄙視的那種人:
“我不管,你既然答應我了,就必須跟我結婚,你說過你願意的。”
“我也願意,不如我們改天找個吉時去把戶口本上的名字改一下吧。”
“在這個人人都愛說假話的年代,還是法律更能讓我安心。”
徐念啞口無言。
半晌被他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自己做的孽,說的話,還有什麼資格來反駁?
她放棄了:“我們…不是要出去吃飯?那件事改天再說吧。”
秦慕聲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點了點頭,手上的力道送了些,徐念跑回臥室裏換衣服,他則坐在沙發上看剛才她開著的電視裏放的電視劇。
宮鬥戲。
秦慕聲看的興致勃勃。
裏邊的人還沒出來,外邊的門卻再次有了動靜。
一聲接一聲的,跟催命一樣。
秦慕聲拿餘光看了眼,這麼晚了,還有人來找她?
男人走過去,從貓眼裏看清了外邊的人到底是誰後,才猶豫著要不要把門打開。
…外邊的人他很熟悉。
正是和他青梅竹馬,小他三歲的親生妹妹。
那個視他為最大顆搖錢樹的....秦小羽。
秦羽拎著兩袋東西,站在門口站了五分鍾,終於受不了了把東西往地上一放,被勒的發紅的手心在她的心疼下,放在嘴邊吹了吹。
她舉著小拳頭在砸門,一聲接一聲:“念念,開門呀,我買了火鍋,我們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