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見我說完話後臉上的神情有些失落,陳姐是個心軟的人,再說不出責怪的話,半天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既然都發展成這樣了,那就暫時隻能這樣了,你別想太多,咱們接下來走一步看一步,還有吳邪也在幫著咱們呢,別難受了。”
?我對陳姐勉強笑了笑:“不難受。”
“不難受才怪。”陳姐又歎了口氣,理了理我身上的衣服道:“跟你們出去的那人咋樣了?是不是探子?從他嘴裏問出什麼了?”
我道:“啥都沒問,小魚真帶他去做腦電圖了...”
“什麼?”陳姐又疑惑了。
看了我半天似乎在心裏猜測小魚到底唱的哪出,最後可能是怎麼都想不通,眉頭一擰又沒忍住多說了句:“你還是小心著點那女的,總覺得不簡單。”
又回到大廳裏,雖然我們倆心裏藏的都有事,但麵對那些傷者也確確實實的沒工夫再考慮其他的事情。
一旦專心致誌的投入進去就覺得時間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沒了。
回過神的時候還是旁邊的醫生過來提醒我們到了晚上吃飯的時間,我和陳姐才迷迷糊糊的反應過來原來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病人太多,這樣忙活了幾乎一整天也根本跟不上送來的速度。
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送來了人數量越來越少,但是傷情卻是越來越嚴重。
那些都是我跟陳姐完全沒辦法處理的,隻有那些專業的醫生才能幫得上他們。而那些專業醫生有些已經三十多個小時沒有睡覺疲憊的走路都在飄,最後實在撐不下去,立即就有許多重度傷患滯留原地沒有人給搶救。
我和陳姐著急的抓耳撓腮卻也幫不上一丁點的忙。
我們那麼多的人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許許多多原本應該有機會存活的人不甘心的咽了氣。
?他們深埋地下,有幸存活,被人給救出來重見天日,本以為可以活下去,卻沒想死在醫院裏麵。
生活的殘忍程度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浪漫情懷而有所降低。
晚飯就是在醫院門口領的盒飯,很寒酸的一盒飯,隻有一些澆在米飯上的菜湯就著下飯。?陳姐和我並排縮在一起,大口扒著飯,當時沒覺得有什麼,吃完了以後看著沒剩下一粒米的飯盒,心裏才開始不太舒服。
人生來就會有一種自憐的情緒,我和陳姐瞬間這種自憐的情緒就爆發了出來,覺得世界上再沒有比我們倆更加小白菜的人了。
腦袋靠在一起相互心疼了好一會,才又起身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中途吳邪和假陳默一起來找過我和陳姐。
我理解陳姐的用意,她陪著我在這徹夜加班,一是為了那些沒人搭理的病人,二也是借口能讓這幾天之內我能和陳默盡量少的接觸。
?從那個有著和陳默一模一樣臉的人出現的時候,我就止不住的盯著他看,我瘋狂的想念陳默,就算他不是他,看著這張一模一樣的臉心裏也能好受很多。
?還有一個就是想好好的研究一下他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
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相像的兩個人?
從來沒有聽說過陳默有什麼孿生的兄弟,而且這個人的眼神中和身上散發的所有感覺,隻需要微微的注意就不難發現幾乎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這兩種人不可能是親兄弟。
他幾乎不跟我對視。
偶爾撞上我的目光,也是明顯強裝出一抹笑容,這個人看我的眼神中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喜歡和愛憐。
這也是我最確定他不是陳默的地方。
還有一點就是...這個人的下巴和耳朵相連的地方有一顆黑痣,陳默沒有。那顆黑痣並不明顯,但是也不算難發現,隻是一般人不會注意到這種細微的地方,或者注意到了他們也根本回憶不出陳默那裏到底有沒有。
他們倆沒有待多大會就離開了。
吳邪是知道所有情況的,陳默手底下能用的人很多,其中楊洋是個十分聰明的人,無論做什麼事情他都十分的有譜,所以有*今天的事情他會想法子讓吳邪知道。
雖然寡言少語,吳邪對陳默的感情是真的,所以他十分配合我和陳姐的演戲。
最後甚至主動帶著陳默離開。
好在那個假貨本也不想跟我親近,加上吳邪這麼一說,他幹脆連裝都懶得裝。
如果這個人不是故意這麼暴露自己的話......那他實在不是什麼智商高的人,渾身上下都是漏洞。
我和陳姐也是真的累的夠嗆。
他們倆走後,我們倆都前前後後足足忙活到半夜才終於有了一會喘息的空間。
可能是夜間做業也麻煩一些,送來的人越發的不如昨天多。
和陳姐腦袋靠著腦袋的坐在醫院的台階上,我們倆小聲的聊著天。
倆已婚女人在一起,無論遇到多麼天大的情況,她們也總是有能力將話題扯到一些幾乎不值一提的事情上麵去。
她兒子今年幾歲了,多高,在同齡人裏麵算是高的還是一般的,幼兒園老師喜歡不喜歡他,等等,諸如此類。
這麼聊著反倒覺得心裏舒服一些。
陳姐瞧著大大咧咧的,但是提起她兒子的時候臉上的高興和自豪根本就是難以言喻的。
我刻意不去提倆孩子,他們的爸爸我還沒找到,不知道安全不安全,提起他們倆隻會讓我的心情瞬間變差,不知道怎麼去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小魚和我說的是三天之內,這今天才勉強算是半天.....
也就是說還有兩天半要熬過去,我才能知道她是救出了陳默,還是沒有。
但無論結果是哪種,兩天半之後......都一定會發生一場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