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笑了出來,鬆了口氣:“你好看,你最好看,誰都沒有你好看。”
這句話說完,陳默從外麵看進來喊了我一聲:“走吧。”?我忙對著陳默點頭,接著一左一右的挽住貝貝和妞妞:“走吧!在這裏咱們再也不用擔心遇見行屍了。’
貝貝笑了起來沒有說話,妞妞跟著我們從飛機上跳下來,滿臉好奇的打量周圍所有讓他覺得萬分熟悉卻又萬分陌生的事物。??接下來一直到坐在車上,耳邊就是貝貝和妞妞的連連驚歎,和當初的我們一樣。
???和我們不同,他倆是真正意義上的從末日到來的那一天流浪到現在,幾年的時間麵對外麵的地獄,大概從未想過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還在安居樂業。
貝貝抓著我一直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我到底是不是在做夢?這竟然有那麼多人。”
??我拉住了她的手:“這裏才幾個人,一會經過大街上那才叫多,中心那一塊整天都堵車了已經。”
妞妞道:“這裏到底有多大?!”
“非常大。”我道:“足夠更多的人在這裏存活。”
?接下來,一棟大樓,一群人,一個小嬰兒,一條寵物狗,一個紅綠燈都能讓他們看的忘我。
人是社會性的動物,始終是需要相互之間的支撐和溝通,構建出一個可以相互聯係的社會。
??他倆脫離了太久,現在回來心中除了激動一定也是五味雜陳。
見他倆出神,我詢問開車的陳默:“咱們回家麼?”
陳默聞言道:“恩,回家。”
??我猶豫了一會,才遲疑的對陳默問:‘代午呢?他去哪了?”
陳默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明顯是對這個問題有些疑惑的:“他在家裏。”
?“家裏?!”心裏猛地一震,我加大音量喊了出來:“他在我門家裏?!”???一直在交談的妞妞和貝貝被我這一聲給喊的嚇了一跳,回過頭兩個人都疑惑的看著我。
廂裏頓時安靜了下來。?知道現在不適合談這些,我對妞妞和貝貝抱歉之後靠在座位上看著窗外不再開口。
?怎麼會?陳默為什麼還會讓代午在家裏呆著?
他難道還不知道是代午把我給騙走,所以我才會被丟到那麼元的地方的?
?心裏好像一瞬間被塞進去了千百個疑惑,沒有一條能讓我想清楚想明白的。
?車子在急速的形勢,路上仍舊還有戒嚴的人,但是要比我被帶走的那天少了許多。
A隊的人少了許多,而對方的人數量沒有減少。
所以一路下來,我總覺得似乎這個庇護所大多數的地方都被新的領導人給統治了。
但因為我們的車子始終沒有人攔著,所以雖然疑惑萬分,也沒有問出口、?一直到了小區門前,陳默停下車子,貝貝和妞妞和我一起下了車,等陳默過來的時候,我才對著陳默小聲問道:“我走的這幾天,庇護所是不是發生啥大事了?怎麼總覺得氣氛怪怪的?”
陳默脫掉了我身上之前代午留下的大衣,丟到了車裏,拿了條毯子給我裹上後開口:“我們先回家。”
聽他這麼一說,我不僅沒有放心下來,反倒心裏咯噔了一聲,陳洺沒有否認我的話,也就是說是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而且...一定是不好的事情。
進院子的時候我注意到保安還是認識的,門前的那些守衛兵還在。
???四個人都沒開口說話,很快就來到了家門前不遠處。
我停下了腳步,眼睛看著前方發起楞來。
前方家門前路邊的樹下擺放了一把搖椅,老爸躺在上麵,臉上帶了個老花鏡,手中的書掉到一側,他睡著了。
在他旁邊,吱吱拿著一本小兒讀書正看的似模似樣,陽光從樹頂投射到了書本上,印出幾片斑駁。
吱吱伸出一根小手指,輕輕的順著在書本上投射出來的陰影畫出虛線。
畫麵安靜的讓人沉醉。原有些不忍心過去打擾,但陳默是個不解風情的人。
木著臉就三兩步從他們倆旁邊走了過去。
我爸被陳默經過的腳步聲給驚醒,睜開眼睛還有些迷糊,但是當他正揉著眼睛轉向我這邊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揉眼的手頓了一下。
?“林徽...?”他猶豫的喊了下我的名字,似乎不敢相信:“林徽?!!”
“老爹...”我癟嘴,眼眶瞬間就紅了,鼻子也酸了。
?突然間就覺得似乎有千千萬萬的委屈湧了出來,我說不出那些委屈,但是就是想哭。?太多的話,經曆過的太多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倍感委屈,說不出口。
?接著我跟老爸沒來得及繼續傷感下去,從屋子裏衝出來的一群人就吵吵嚷嚷的把我給圍住了。
我被擠得頭暈目眩,陳默,布布,還有貝貝被擠到人群最外麵。
小陳和紅妮對著我的後背嘭嘭嘭喊著大難不死一邊拍的震天響。
在我實在受不住即將舉手投降之前,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代午。??他跟我的眼神對視了上,眼神清明,沒有半點的恍惚。
??一瞬間,我甚至有些懷疑那天把我帶走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很快老媽抱著哭的哇哇叫的閨女出來了。
?在看到閨女的瞬間,一切的忐忑和懷疑都一掃而空,我的心瞬間就化了,上前趕緊接過她,軟軟的身子簡直讓人愛的不行。
對著她的胳膊,臉,脖子,親了半天後,孩子哭的更厲害了。
沒有絲毫親媽回來的喜悅,她就像死了媽一樣的傷心欲絕、
我十分的心痛。
好不容易等一群人平靜下來,我回房間洗了澡換了衣服,被陳默按到床上耍了回流氓出來後,天色已經很晚了。
吃過飯,另外一邊貝貝和妞妞也都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好好洗了澡。
老媽給我們仨特別製作了晚餐,大概是覺得我門那麼久肯定都沒好好吃,所以特地給我們養養胃。
我們仨狼吞虎咽了一大盆的皮蛋瘦肉粥,陳默耐心那麼好的人都沒法繼續安靜坐在我旁邊看我吃飯。
我兒子那小白眼狼,從我回來到現在一直都在睡覺,中途醒了一會,喝了壺奶粉轉頭又睡了,我想弄醒他好好親親,被我媽霹靂啪啦兩巴掌拍後腦勺上去了。
閨女還算孝順,幾天沒見我這會不鬧脾氣在我懷裏還算乖,小拳頭攥著,我塞了根手指進去,她呀呀嗚嗚的張著小嘴攥緊了我的手指。
正對閨女疼愛的不知所以的時候,一仰頭看到了茫然坐在椅子上的貝貝和妞妞。
????神情頓了頓,我將寶寶遞給了陳默,讓他抱著哄一會,我起身朝著妞妞和貝貝走了去。?
??和妞妞貝貝來到院子裏,妞妞對著遊泳池看了一會,走過去在池子旁邊坐了下來,手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裏麵幹淨的水。
貝貝跟我坐到了草坪擺放的椅子上。
?我們倆看著妞妞,我先開口:“剛來跟大家都不熟,肯定會覺得有些不適應,他們人都挺好的,心直口快不藏事的那種,好相處,不用擔心。”
貝貝搖頭:“我沒有擔心這些,無論好不好相處,也總比那些行屍好交流的多。”
??我十分欣慰:“你能這樣想的話實在是太好了。”
貝貝表情收了收,有些感概:“就是突然覺得...怎麼說呢,林徽你知不知道那種感覺?當你一直期待的如同神話般的夢想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的實現了之後,自己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理解。”
貝貝環顧四周:“這些所有的一切,人群,汽車,製度,文明,一切我明明曾經經曆了二十年,而那蠻荒的日子隻是過了幾年,今天再次接觸這些的時候卻意外的覺得十分陌生,走路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走才對,看到東西就下意識的想要裝進自己的包裏,這些年亡命天涯養下了太多這樣的習慣。”說著話,貝貝從自己口袋裏拿出了兩包小零食:“你看,我看到這些的時候第一的感覺不是吃掉它,或者給孩子撕開包裝袋讓他們吃掉它,而是裝起來。明明知道我晚上一定可以吃到晚飯,可還是忍不住去裝起來。”
貝貝跟我聊過天,她沒上過太久的學,不是有文化的人,今天說這些應該是動用了渾身的語言表達細胞,沉吟了口氣,我掃了眼妞妞,半天沒開口。
貝貝明顯的根本無法調整自己狀態,她覺得自己無法融入這個世界中,可卻又明明萬分的想要融入進來,就比如說她甚至連說話的時候相比較我們在外麵,語句都刻意美化了起來。
她還是對突然到來的生活有些不知所以,這個需要她自己來慢慢習慣。
妞妞一直蹲在泳池邊上,我貝貝好久都沒人再開口的時候,他突然起身朝著我跑過來問道:“林徽,這裏麵能遊泳麼?”
我愣了下才想起點頭:“可以是可以...就是現在天氣那麼冷...你準備下去遊?”
妞妞完全無視了我後麵的話,摩拳擦掌的整個人的眼睛都冒出了精光:“這下我學的那些理論能用上了。”
??“理論?”我疑惑的看著他,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你不會根本不會遊泳,全都是從別的地方看的遊泳教材吧?!!”
妞妞一聳肩:“答對了,當然就是這樣,以前哪有遊泳池給我訓練?”
見他開始脫衣服,我有些急了:“那麼冷的天,你還真準備下去?不怕凍感冒啊?”
妞妞聞言,把脫掉的外套放到了一邊對我不屑的甩頭一笑:“本大爺天不怕地不怕。”
?話說完,他卷起褲管先伸出一條腿放進了泳池裏,立即嗷嗚一聲發出一陣慘叫。
下一秒就好像被電打了一般跳起來,離了泳池老遠才怪叫著:“凍死小爺了!”
??我跟貝貝在一邊看著他,都愣住了。
半天妞妞才反應過來,扭頭瞅了我們倆半天,大概覺得有點尷尬,其實這會我跟貝貝單單看著他,都覺得尷尬...
妞妞清了清嗓子,揉著鼻頭扭開了臉:“那個啥...今天確實不太適合遊泳,還是等我再熟悉熟悉這裏的地形吧。”
我逗他:“泳池裏還有地形高低的?”
妞妞臉一扭:“小爺說有就有!”
就在這時候,小陳從外麵吊兒郎當的晃著身子進來了院子裏,相比較前幾次回來,這次到家大家都沒有太多的矯情和歡喜,所有人應該都習慣了,內心深處我們每個人都隨時隨地做好了失去哪個人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