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已經從摔暈的狀態中回過了神,可以自己走,聽我這麼一說,驚訝的問:“他們還會翻牆?”
“何止,不僅會翻牆,爬樹都會!”
說話間,我們已經繞過了那些車輛,來到了小樓的前麵,這小樓的門在虛掩著,看樣子這棟樓房應該有些年頭了,看上去十分破舊。
不管怎麼樣,無論多破,現在都是我們的救命庇護所。
我們仨已經沒人還能跑動了。
門在虛掩著,示意他們倆藏好後,我一腳踹開了房門,接著整個人趕緊轉身靠在一旁的牆麵上。
?這樣可以保證萬一屋子裏有行屍,突然間衝出來,迎麵跟我撞上。
等了差不多兩秒鍾,沒見有行屍衝出來,我伸頭往屋子裏看了一眼,這一眼...卻看得我差點吐了出來。
貝貝跟男孩見我臉色難看的僵硬在原地,也都不由自主的伸頭往屋子裏看了一眼,然後就是我們三個人臉色鐵青的站在原地。
肚子裏不住的翻滾,總覺得下一秒就會把內髒給吐出來。身後行屍明顯已經翻進了院子裏,已經能聽到他們伴隨著吼叫的腳步聲。
沒有時間再給我們惡心,拽著他倆我們仨一悶頭就進了屋子裏。
反身鎖上了門,又找來椅子給頂住確保安全後我們仨就站在門前對著屋子裏掛在半空中密密麻麻的人...現在應該稱為行屍......說不出半句話。
屋子裏常年不通風,而且這群集體上吊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死的,滿滿一屋子如同臘腸一樣的行屍身子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看到我們進來,他們還能略微晃動一下身子,喉嚨也能發出點聲音,但是那並沒有什麼用,他們脖子上那根上吊繩,死死的困住了他們,屋子裏的味道不用多說也知道到底有多讓人難以忍耐。
人在上吊死的時候,會大小便失禁,他們幾乎每一個褲腿處和身子下麵都有大小便的痕跡。
???這地板是扣得木製地板,痕跡顯得更加清楚。
貝貝捂著嘴,沒忍住幹嘔了兩聲。
?不嘔還好,越嘔越想吐,終於,半分鍾不到她就衝到牆角吐的昏天暗地。
外麵行屍已經衝了過來,在外麵發狂一般的瘋狂的撞擊著門。
不敢去看貝貝吐出來的東西,我跟那男孩同時別開臉,在屋子裏尋找上二樓的樓梯。??這屋子一共是裏外兩間,外麵空蕩蕩的啥都沒有,除了牆角一盆早就枯萎的盆栽之外,就隻剩下滿屋子晃悠悠還在蹬腿的屍體。
等貝貝緩和了一點,男孩扶著她,我指著裏麵的屋子對他們道:“樓梯應該在屋裏,咱們進去看看。”
??聞言,貝貝立即就麵露難色的看著眼前如同密密麻麻藤蔓一般的晃蕩的行屍身體:“從...從他們中間走過去??”
“恩。”我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門:“害怕就閉上眼睛跟著我們倆,這門撐不住多久了,咱們得趕緊。”
貝貝也回頭看了眼那扇門,最後一咬牙閉上了眼睛,緊緊抓著男孩的手跟在我的身後。
這種情況下,從這些行屍的中間穿過,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又惡心又害怕。
腳下都是早就已經幹涸的他們集體自殺時流淌下來的糞便。
我們仨都盡可能的貓著腰,盡量不讓自己的身體跟上方行屍的身子有什麼接觸,這樣一來沒有走出幾步,三個人的臉都憋的通紅,眼珠子都開始有些凸起的感覺。
屋子裏除了輕微的半空中傳來的行屍低微的叫聲之外,就隻剩下身後砰砰的撞門聲。
我們仨的速度並不算慢,隻是要避開地上那一灘灘的穢物,走的還挺艱難。
短短一截路,我們仨過來的時候都有些氣喘,沒有功夫耽擱,也不想回頭看,進到後麵的屋子裏,貝貝掏出了手電筒,這個屋子裏沒有窗戶,所以相比較外麵那間要暗上許多,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貝貝在屋子裏照了一圈,我看到樓梯就在裏麵的拐角處,我們仨緩慢的走了過去,在上樓梯之前,雅琪手上的手電光一閃我看到,在樓梯後麵的地麵上躺著一具腦袋粉碎的行屍屍體。
?心裏一動,看來這裏不久之前是有人和我們一樣進來過的。
那具屍體,看上去也剛死不過幾天的事情,天氣那麼冷,屋子裏都彌漫了一股子濃重刺眼的臭味,剛剛外麵的那股臭味應該有一大部分就是從這具屍體身上傳出來的。
?我們順著樓梯直接上了二樓,二樓靠著窗戶就是一麵窗戶,窗戶上的玻璃早就全都碎了。???屋子裏給照的還挺亮堂。
空間不算大,和樓下一樣,一前一後的兩間不算大的屋子。
完全看不出以前到底是幹啥用的,所有的東西都是一片狼藉。
二樓的地麵也沒有比一樓幹淨到哪裏去,特別是牆角的地方,一坨坨的人類排泄物,讓剛剛就吐得昏天暗地的貝貝再次無法自控。
??男孩似乎也很無奈對著我道:“這裏環境也太惡劣了。”
我走到窗戶邊上,往外看了一眼,發現從這裏下去的話,就可以直接離開這個院子,隻要不鬧出巨大的動靜就能從這裏悄無聲息的甩開那些難纏的行屍。
“環境惡劣,給咱們提供的機會可是一點都不惡劣。”說著話我回頭關上了房間的門,在裏頭的屋子轉了一圈,找到了幾件丟在地上的舊衣服,領著男孩來到窗戶邊上:“你瞅瞅,咱們從這下去了,趕緊順著後麵這條路跑,前麵不遠的地方就有一片小區樓,咱們隻要到那裏就好辦了,隨便一個地方都能拿來今晚過夜用。”
?男孩疑惑的看著我將一件件衣服給綁起來,拉結實了,半天開口:“靠譜麼?”
?我推開他,把用衣服臨時做成的繩子給綁在窗戶框上,拍著胸脯道:“你放心,指定靠譜,一會我先下去,給你們試試結實不結實。”話說完,我扭頭看向那男孩:“對了,你叫啥名字來著?”
男孩斟酌了半天才開口:“牛牛。”
“妞妞???”
“恩.”男孩回答完才後知後覺發現我的發音不合適,趕緊又改口道:“不是妞妞,是牛牛。”
“我擺手...無所謂啦,反正都差不多,”
“不是那個...”男孩想解釋,我擺手道:“快別扯那有的沒的了妞妞,去看看貝貝咋樣了,咱們得趕緊走,不然行屍衝上來咱們仨就完蛋了。”
貝貝撐著膝蓋跑來窗戶前深呼吸了好一會,接著死活也不敢再回頭看去,看的出來她應該是個有心理潔癖的人...
為了少在這滿是大便的屋子裏待下去,她用那種絕對不允許拒絕的語氣對我們倆下命令:“我先走!你們隨意!”
“好...”我們倆都有些發愣。
貝貝對髒東西的恐懼和排斥程度跟她下繩子的速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空有一身的力氣,卻因為恐高而必須又要止住尖叫,從而慢的像隻豬一樣。
?估計是隻豬從上麵下去都要比她快的多。
終於,她下完了,為了防止行屍衝進來一個都跑不掉,我們讓她一下地立即就朝著那小區跑去,我們就在那裏集合。
第二個是妞妞,他的速度要比貝貝快上很多,最後是我,我往下爬的時候,那群瘋狂的行屍已經衝破了下麵的大門,聽腳步聲是上了二樓。
如果是普通的行屍,這麼躲在屋子裏不說話等他們自己離開也就得了。
但是這群行屍完全沒有那麼好糊弄,緊閉的門立即就會吸引他們的注意。
連樓下的門也隻是支撐了十分鍾左右,樓上這扇本就破破爛爛的爛門最多能支持五分鍾。?心裏一急,我趕緊加快了手下的動作。
徒手抓著那些布料,這麼滑下去手心被磨得發燙生疼。
但是總算是平穩的落地。
那些行屍衝進來肯定會往窗戶旁邊來的,不敢耽擱時間,連口氣都沒緩就朝著遠處跑了去。他們倆已經跑出了大老遠,身影被建築物和草木給擋了個嚴實,一時間也看不到他們到底在哪。
跑著跑著我越發的覺得不對勁,總覺得自己似乎在被什麼人給盯視著,那種感覺十分的強烈,甚至我自己都能肯定,這絕對不會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