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去了墓地(2 / 3)

小陳笑著斜睨了他倆一眼:“沒吃你們就餓著,瞧你們那一身橫肉的,餓兩頓沒事。”

“我們這可是正兒八經的肌肉。”

小陳將飯盒遞給了我:“啥雞肉鴨肉的,我瞅著都不如豬肉好吃。”

那倆人笑了好一會才不接話,小陳將另外一桶母雞湯給了他們倆,他倆剛開始還不好意思,總偷看我,後來我幹脆低頭喝自己的湯不看他們,他們才放開臉麵倆人一人一口喝的刺溜刺溜的。

我在後麵瞅著副駕駛的一個金剛給開車的一金剛一口口的喂湯就覺得好笑,頓時胃口大開,將一整盒的冬瓜吃了個幹幹淨淨。

小陳往常都是在食堂吃過才回來,但見我們喝的帶勁也伸著腦袋將湯給一口幹了一半.......

車子越開越偏僻,前麵喝完湯的倆人對我問:“您有啥想去的地方麼,咱們再開就得繞回頭了。”

??我側臉看著窗外人煙逐漸稀少:“去墓地。”?聞言,車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好一會小陳才問:“好端端的...去那晦氣的地方做什麼?”?我撐起了有些犯困的腦袋:“去看看怡姐。”

聞言,小陳也不再說些什麼,點了點頭就對前麵的倆人道:“那邊人少,你倆裝備帶了麼?”

?聞言,倆金剛都拍了拍側腰上別著的槍:“二十四小時不離身的,放心吧表姐。”

“呸,誰是你姐。”

??.................

?車子悄然無聲的行駛在路上。

怡姐的墓地我去過一次,當時神智不是特別的清楚,隻記得那裏十分十分的偏僻,有一個很大的圍牆院子,院子裏麵是一排排的墓碑,怡姐墓碑在靠右的圍牆不遠的地方。

事實上到現在我都沒法接受怡姐已經不在的現實。

在墓園的門前停了下來,這裏有一對老夫妻倆在看守。

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倆在圍著小屋門前的小桌子吃午飯,見我們下車他倆盯著看了會,但沒起身。

??我們也沒想打擾他們,畢竟來這裏的大多都是為了祭拜,老兩口估計也看的麻木了。

走進園子,可能是因為周圍樹比較多,頓時就覺得清冷多了。

小陳跟在我身旁閉口不言。

一股股的苦澀開始從胸腔內蔓延開。

憑著上次的記憶,不算難就找到了怡姐的碑。

碑文很洋氣,【秋雨,春光,夏霧,踏雪尋梅者獨步天堂】

在墓碑前蹲下身子,上次來的時候我沒注意看這個,盯著看了好一會我問小陳:“這碑文是誰寫的?”?小陳道:“刻碑文的人自己選的,當時我們哪有人管這個事。”

那倆金剛其中一人念道:“瞅著還挺文藝的。”

我深吸了口氣,伸手輕輕放到墓碑上:“怡姐一直很溫柔,很有教養,幾乎從未做過任何不文雅的事情......除了最後這一回......"我覺得想哭,可是哭不出來:“碑文很好。”

小陳拍了拍我的肩膀:“節哀吧...怡姐在另一個世界也不忍心看你這副模樣。”

我緩步挪到怡姐的墓碑前,輕輕將腦袋靠了上去,對小陳道:“你們能先離開一會麼?我想跟怡姐單獨呆呆。”

那倆金剛立即就麵露難色,但小陳心疼的看了我一會後點頭:“自己小心點,我們就在旁邊路上。”說完就扯著那倆人離開了。

聽到他們的腳步聲走遠,我鼻子頓時就酸了下來...眼淚飛速的在眼眶中彙聚到一起,把臉貼在冰冷的墓碑上,我哽咽著嗓子喊了聲:“怡姐...”

?周圍安靜,沒人應我,以後也不會再有人再應我這兩個字了。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怡姐陪我走了那麼久,陪我經曆了那麼多,她活著的時候我並沒有覺得多麼的離不開她,可是她真的走了,那種痛真的讓人難以接受,仿佛世界都空了一圈,讓人覺得沒有安全感極了。

終於,眼淚流了下來,撫摸著墓碑冰冷的觸感讓我心如刀割:“怡姐...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怡姐...我好想你...”

閉上眼睛,我開口:“對不起...怡姐對不起,那天到最後我還在怪你,你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可我還是在怪你,一直到最後...你都沒給我機會道歉。怡姐,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呢?為什麼要這麼不給自己留機會不給我留機會呢?就這麼走了........以後那麼遠那麼長的路,我怎麼辦呢?”

周圍刮起了一陣細風,風不涼,很溫柔。

眼淚沾濕了整張臉,我沒有伸手去擦,不停的跟怡姐嘮叨一些小事,就像以前她總是嘮叨我那樣。

“你在那邊見到了耍帥的小鮮肉千萬別搭理人家,那邊的男人人品咋樣咱也都不知道,你一定要去找家家,找到家家好好的親親她,抱抱她,她一定很想你。?”說著說著,我被自己越來越離譜的話給鬥的又哭又笑起來,臉在墓碑上蹭了蹭:“怡姐你瞧我,一說話就開始不正經。”

???.............

?我記得曾經有一次,我因為一些小事和琳琳產生了很大的矛盾,我隻知道哭著麵對琳琳的各種指責那時候還沒徹底撕破臉,怡姐勸我,????那次怡姐的說話語氣在以前的日子中一直都是慢悠悠十分的溫柔,她告訴我:“林徽,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已經大了,你得知道無論是在這裏還是在哪裏,凡是生著,活著,那就是在生活,然而生活中並沒有容易二字,而眼淚從來都不能去解決你的問題,軟弱無能隻會加重你的問題嚴重程度,以及加深你所受的委屈,不要因為一點點的困難就哭,那根本就沒用,你哭了一夜,明天來了之後能讓你哭的問題還是存在,你根本就沒有去處理好。”

怡姐的話,我當時理解的似懂非懂,隻抓住了那句軟弱無能隻會加重我所受的委屈,於是為了防止增大‘所受的委屈’,在那之後沒多久我就徹底和琳琳撕破了臉,死死的將陳默抓在手裏。

?而現在,我才終於懂了怡姐的話和裏麵所包含的意思,但是已經晚了。

理解的太晚了。

成長有時候就是這樣,許許多多的道理,在你應該明白的時候你不明白,而過了許久之後你明白了,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所留下的也隻是那個你終於明白的道理而已。

小陳他們不放心我一個人待太久,十分鍾就忍不住過來了。

?那時候我已經擦幹了眼淚,在清理怡姐墓碑旁邊的雜草,其實根本沒什麼雜草可以清理,這裏很幹淨整齊。

小陳上前蹲下身子幫我,輕聲問:“劉美麗的墳在另外一邊,你要過去看看麼?”

?我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小陳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提醒你,但你總是這樣不是辦法,過去看看吧...或許能釋懷。”

從地上站起身子,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掃了眼旁邊清理幹淨的地麵,對小陳道;“過去看看。”

??隨後跟小陳還有倆金剛給怡姐深深鞠了一躬後我們轉身離開了。

劉美麗的墳距離怡姐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中間隔了一條主幹路,而且更加靠後。

我們過去的時候,發現她的墓前清理的幹幹淨淨,甚至還有一束沒有枯萎的鮮花,小陳左右看了一圈:“今天有人來過?”

現在天氣很熱,放在這裏的花隔天就會曬幹,而這束花上麵明顯還帶著水珠,說明起碼一個小時之內是有人來過這裏的。

可能是劉美麗的老公或者家人。

?站在她的墓碑前,看著照片中笑容溫和的劉美麗,我突然間有些無法將她的照片和她那日的臉重合起來。

無論怎麼看都覺得不像是一個人。

小陳抓緊了我的手,開口道:“給劉美麗檢查過的醫生說,劉美麗在最後那段時間,有著嚴重的暴力傾向,任何一丁點,哪怕隻是水杯放錯地方的小事都可能引起她歇斯底裏的憤怒,當時醫生建議住院,但她家人不忍心...所以最後才導致.......”後麵的話小陳給省略了:“所以你不需要因為這件事想太多,那天如果她不死,那麼你跟布布也活不了。”

?“那也不是她想要的。”我道。

?小陳深吸了口氣:“可這也不是你想要的,那天如果你不那麼做,你肚子裏的倆孩子怎麼辦?你萬一有個好歹,叔叔阿姨,陳默,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