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菜地我是早上發現的,距離不遠處那一片小花園並不遠,裏麵還有一些原本自己凋零在土裏的種子發出來的菜伢,主要還是一些青菜和一些以前就容易在夾縫中長出來的小野菜,這些東西的生命力旺盛的驚人。
大自然似乎給予了它們無窮無盡的繁衍能力,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有機會有條件,就會有它們茁壯的身影。
提著小籃子,摘了滿滿一籃子,回去後我坐在院子裏將菜給摘好分類之後,將爐子上燒開的水冷了一會後將這些菜都燙了下。
這樣雖然會損失很多的營養,但是我們沒有條件像以前那樣有自來水可以使勁的衝洗,隻能用燒開的水來將這些菜燙一下。?一切都收拾好時間又過去了大半個小時,期間我注意到陳墨總是時不時的仰頭朝著天上看去,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卻什麼都沒看到。?在我起身回去廚房準備和麵做手擀麵的時候,陳墨將魚竿放在原地跑回來幫我的忙。?看著挽著袖子似模似樣的幫我和麵的陳墨,我的右眼皮卻總是不停的跳。
滿滿的幸福中我也逐漸的意識到陳墨這兩天似乎是有意的為我做些什麼,他往常不會這樣,而現在突然之間刻意這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是個理智的人,不會突然間感情爆棚,現在這樣最大的可能就是...他預測到了會發生什麼事情,而那些事情...或許會讓他暫時性的離開我。
?我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邏輯性怎麼那麼強,但是既然想到了,心情就立即跌落到了穀底,整頓飯雖然十分可口卻也是味同嚼蠟。
所以在陳墨又朝著魚塘邊走去的時候,我丟下碗三兩步的就衝了上去,一把從後麵抱住了他。
這會紅妮回房間洗澡了,代午不知道去了哪裏,我也毫不顧忌將臉貼在陳墨的身上,去聽他的心跳,感受他的體溫,不知為何,我將陳墨抱的越緊,心中的不安就越強烈。
陳墨的腳步頓住了,安靜了兩秒後,側臉輕聲問道:“怎麼了?”
我將臉貼在他的後背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陳墨鬆開了我的手,轉過身子直對著我又問了句:“你怎麼了?”
我像牛皮糖一樣又抱住了他:“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陳墨等了好一會才對著我開口:“沒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是河裏的魚需要擔心的,不是你。”
陳墨的話讓我稍稍安心了些,雖然有些刻意避開問題的意思。
?我們倆來到了老地方,陳墨釣魚永遠不會換地方,一個地方呆住了就死也不挪。??我仍舊在他旁邊坐著,閑著無聊了就玩玩水桶裏的魚,抓住其中一條的尾巴,將它放在河水裏,然後看著它搖頭擺尾的想要逃走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但是最後玩膩了,也會鬆開手讓它回去魚塘裏麵,看著它的身影消失在水麵下,自己也能鬆口氣。
人類就是個糾結的生物,有些時候善良心起來,覺得一草一木都應該去愛護,比如我在河邊看著這些小魚,根本不忍心去傷害它們,但是釣上來帶回家之後就心理應當的該宰,該殺,該開膛破肚,毫不含糊。
正玩心大起,放了一條魚後準備回身再去撈條小個頭的繼續放生,結果剛跑回到陳洺的身邊,一轉頭心裏猛然一驚,在我們被車堵住的大門處,正陸續跳進來幾個人。
我愣在了原地,陳墨則頭都沒有回。
那群人利索的就進到了我們的院子中,帶頭的左右看了眼後,徑直朝著我跟陳墨走了過來,在距離我們還兩三米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這群人出現的十分突然,領頭的男人整張臉寫滿了不苟言笑,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院子周圍的,陳墨仍舊在目不轉睛的看著水麵等待魚兒上鉤,那個不苟言笑的男人就靜靜的看著他,雙方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中。
短短的一瞬間,我腦海中閃過了許許多多的畫麵,最終定格在李薇那條被切斷的腿上,看樣子不僅僅是紅妮,李徽的事情我同樣受刺激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