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世界已經完全的崩潰,我們所消耗的物品永遠都不會再出現補給,這樣一直下去,幾年之後,我們真的會沒有東西可以再吃了。
眼睛無意間的掃向陳默的方向,卻發現原本應該閉目養神的他正在靜靜的看著我,在我轉過臉的瞬間,他又閉上了眼睛,但是我能確定剛剛他就是在盯著我看。
再回過頭看了眼手中空下來的肉幹袋子,丟在一邊地上,拍了拍手回身朝著陳默身邊走了去。
反正現在也沒人會再來管我是不是影響了公共環境衛生,這個時候去找垃圾桶丟東西的才是傻逼。
還沒等我走到陳默的身邊,就看到他突然間睜開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坐在他對麵閉著眼睛睡覺的李徽看,心裏疑惑,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李徽,卻發現李徽的臉色竟然無比的蒼白,雖然原本就很蒼白,但是現在看上去更加的顯得像紙片一樣。
?腳步頓了下,結果就在這個瞬間,李徽的身子猛然一歪,原本靠做著的姿勢栽倒在了地上,緊接著她自己突然一把抓住了自己胸口處的衣服,睜大了眼睛卻沒有看向任何人,隻是無神的睜著,嘴巴也大睜著,雙腿不停的左右蹬地,整個樣子看上去似乎十分的痛苦。
?愣在原地盯著她看了好幾秒鍾才想起來拔腿就朝著她衝了過去,剛跑到她身邊準備伸手按住她就被一旁的陳默給拽住了胳膊,將我往他身邊一拖,他緊緊的盯著地上仍舊在蹬腿的李徽淡淡開口:“別碰她,她不行了。”
“什麼?”我有些焦急的看著地上模樣痛苦的李徽看,一時間不太理解陳默話中的意思:“咱們先把她拽起來啊好歹,她是不是有羊角風啊??”
?半分鍾後,地上的李徽終於漸漸安靜了下來,她雖說仍舊喘著粗氣,但是看上去要比剛剛好很多,陳默抿了抿嘴道:“回光返照,她撐不住了。”
李徽躺在地上看著我語氣有些斷斷續續的:“林徽,我死了以後一定要埋了我,我不想變成行屍流浪,我想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待著.....”我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雖說和李薇認識時間不久,但是要我親眼見證她的死亡,心中還是十分難受。李徽的話說完沒多久,身體仍舊保持著剛栽倒的姿勢,雙手按著胸口,腿蜷縮著沒來得及再蹬直,眼睛和嘴巴就那麼睜著就像靜止了一般。
陳默仍舊拽著我,半晌才抬腳朝著李薇走了過去,順手將她的腿給按下去後陳默蹲到她腦袋旁邊。
?這個時候就算是傻子也看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連呼吸都開始小心翼翼,終於等到陳默戰起身子,對著我搖頭道:“她死了。”
“就這麼走了???”我懷著複雜的心情看著地上的李薇,她看上去確實已經走了.....好在還算安詳,口中不自覺的呢喃:“她剛剛還好好的...”
紅妮轉過了臉,似乎是哭了,雖說我們見過太多太多的死亡和離別可每一次親眼看到有人死去,都是對靈魂的更深一次的撞擊。
回身走到我的身邊,陳默回頭看了李徽的屍體一眼:“她的腿早就已經感染,能活到現在都是奇跡。”
“可...”我還是無法接受幾分鍾前還好好的人就這麼突然之間的死在了自己的麵前。
在我的印象中,除非是被行屍給咬死,不然的話人類的自然死亡,在死之前應該會有很明顯的體現,比如...臥床不起,說不出話,吃不下飯。
想到這裏我又愣了下,似乎從見到李徽,她整個人就沒什麼精神,確確實實一直沒吃東西但並未說過自己餓,甚至在看到肉幹的時候還吐了個昏天黑地,對!肉幹!!她就是在看到肉幹吐過之後沒多久突然之間死的。
?心裏一緊,我抓住陳默的手:“難道...是因為...”“不是。”陳默知道我要說什麼:“原因是她身上的那個傷。”
李徽和我們畢竟不熟悉,並且她的精神一直都十分的不穩定,所以也沒給我留下什麼好感,更談不上這麼短的時間能對她有什麼感情了,所以她的死留給我的更多是震驚,以及對生命消逝的無奈。
我不想去想她的死亡到底和她那些死去的夥伴的亡靈有沒有關係,沒有把她埋了,我動手捅爛了她的腦袋,陳默和代午一起埋葬了李徽,我和紅妮找了路邊的野花,放在墳堆旁邊後,我們就又開始出發上路。
??在離開的時候,我仍舊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身後躺在地上的身影,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呼了出去轉過身子一把挽住陳默的胳膊道:“咱們還得走多久啊?”
陳默歪了下腦袋蹭了蹭我的頭頂:“很久。”
?........??要我說,陳默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懂得浪漫的人。
?果然,接下來沒有了中午的太陽,那股子讓人懶散的熱氣過去了,我們在傍晚的時候接連走了兩三個小時,終於在天隱隱快要黑下來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了前方開始出現房子的蹤跡。
?我敲著兩條麻木的腿對著陳默道:“腿都要折了,可算是看到房子。”
這裏距離市區還有一定的距離,我們今晚肯定是沒有機會再進去市區裏麵。
??在路口處有一個不算小的加油站,這裏停了好些輛的車子,陳默過去挨個試了下,總算是有一輛加了油後可以啟動,本以為今晚就會這樣在車裏睡覺了,結果陳默將車子開到其中一戶人家的房門前後,直接開了人家大門的鎖,帶著我走了進去。?門既然鎖著,屋子裏自然是不會有行屍的。
屋子裏的沙發,家具上麵全都蓋上了舊床單和一些白色的布,牆上還貼著已經掉色的囍字,看樣子這家人應該是在行屍爆發之前就因為什麼原因離開的,不然的話這裏的一切不會那麼井井有條。
掀開那些白布,厚重的灰塵嗆得人睜不開眼睛,家具都是全新的,去臥室將衣櫃裏麵的被子拿出來鋪上後,換上這家女主人遺留下來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