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槍支也已經彈藥告盡,幹脆將槍當飛鏢砸到了最前麵一個人的頭上後,反身另一隻手拽著我就往大廳飛奔了下去。?後來,很久以後。
我回想著一路來遇到陳墨後發生的所有狀況,除了在草地上發現昏迷的他那次之外,這次是陳墨所經曆的事情中最狼狽的一回。?而歸根結底,讓他如此狼狽的原因,還是因為帶了我們幾個拖油瓶。
除了代午勉強能幫忙,我們仨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
????我們跑出酒店的時候,外麵還是漆黑一片的夜色,我們跑了好遠才找到一輛勉強能用的車子,鑰匙還在車上,裏麵有兩隻被困在裏麵的行屍,被陳墨掐斷了脖子拿出來丟到了地上,我和李徽坐在了後麵,陳墨飛快的啟動了車裏,在身後已經追出來的槍響聲中,飛速的駛離了這地獄一般的酒店。
跟陳墨在一起久了後,我逐漸的發現了一個製勝的很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當你腦海中出現了方法之後,不要猶豫,也不要去懷疑,直接去做,這樣可以讓你無論什麼都早於其他的人,起碼可以給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或者說打亂對方正在思考的對應方法,這樣一來,自然而然的就掌握了一定意義上的主動權。
今天就是這樣,陳墨突然間發起的進攻,讓那群原本信誓旦旦的人都十分的意外和驚訝,之餘...給了陳墨寶貴的幾秒鍾,奪到了那把保住了我們仨條小命的槍。
?我們將車子停到了一處距離商場十分十分遠的路邊,這路邊的綠化原本應該就做的挺好的,經過這一年多沒有人打理,野草瘋長,早已經不受控製。
陳墨脫掉了沾滿了血液的外套,下車給李徽稍微檢查了一下。
在他解開那女人腿上繃帶的時候,我別開了臉沒敢看。
再回過頭的時候,看陳墨臉上並沒有什麼神情。
他盯著李徽的臉看了會後開口:“已經安全了,你想裝睡到什麼時候。”
李徽聞言微微睜開了眼睛,眼神雖然渾濁但是怎麼都不像是剛剛從昏睡中醒來的人。
見狀我不禁有些惱火:“你這人怎麼這麼忘恩負義?我們好心好意的救你,你竟然在那麼性命攸關的時刻裝暈倒??!”
李徽沒有回答我的話,一直看著陳墨,半天對著陳墨淡淡開口:“謝謝你。”
陳墨擺手沒回答她的話,左右看了一眼後回身朝著距離我們不遠的另外一輛車走了過去。
那輛車是空的,裏麵沒有行屍,緊接著他坐了進去,看那個意思似乎不準備再趕路。?本就因為那女人的做法在氣頭上,將車門重重關上後,我也扶著紅妮朝著陳墨那輛車走了去,給紅妮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代午將我們自己的車子開了過來,好在進去酒店之前,我們始終不放心,將車裏又遠遠停到了路邊,不然的話車子拿不到,裏麵的東西丟了太可惜了。
車裏麵的藥我們準備的挺全,她隻是被子彈擦傷,好在並不算嚴重,傷口也不大,很容易就把傷口處理好了。
副駕駛的座椅已經被陳墨給放倒,他躺在駕駛位的座椅上,睜著眼睛透過已經蓋上厚厚灰塵的前擋風玻璃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出神。
坐進車裏,關上車門後我憋不住開口:“陳墨,我實在想不通,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女人到底腦子裏想的啥??那麼危險的狀況,她不是想要逃走麼?想要逃走還在那種情況下裝暈倒,這不是有毛病麼?”
陳墨看向我,搖頭道:“她比你聰明多了。”
“什麼?”我疑惑。
“她少了條腿,已經沒法再正常走路,按照之前攙扶的方式,在實在危險的情況下,很有可能因為自顧不暇而丟下她。”
“可她不怕昏倒了之後,我們還是會丟下她麼?”
?“這就是她聰明的地方,將這個點拿捏得十分準確,她清楚這種情況下,自身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態才更可能獲救。”?我搖頭:“還是不懂。”
陳墨輕笑了一聲:“不懂就別去在意了。”
點了點頭,我躺下身子,也開始出神。漸漸的因為整個下午的精神壓力,這會迷迷糊糊的竟然睡了過去。??已經很久沒這樣在路邊的車裏睡覺。
?睡夢中,不停的聽到有行屍低吼著從我們車邊經過的聲音,但是因為太困,加上陳墨在旁邊,我幹脆連眼皮都不睜。
無論多可怕多麼無法接受的事情,麵對久了之後,都會接受。?行屍對於此刻的我們來說,固然可怕但已經成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他們是不知疲憊的捕食者,但是他們捕食的方式恒久不變。?我們是獵物,但我們有無數種可以避開被捕食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