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妮點了點頭:“我一會給你寫張我所知道的,能混到點滴裏的藥品名字,你到時候如果不知道怎麼拿,就緊著我給你的單子先找。”???........
一旁代午打斷了紅妮的話道:“不需要,我也算是半個醫生,並且一定比你懂得多。”
聞言紅妮遲疑的看了一眼代午,那眼神中顯然是有些不信任他。但過了一會她還是點頭道:“可以,那就最好了。”
?之後又簡單說了幾句後,見代午有些走神,我和紅妮就先下了車。
就近又找了幾輛車。
紅妮眼睛時不時的看向代午待著的車子,接著對我問道:“林徽...你沒想過要怎麼處理好你和代午之間的事情麼?”
??悶頭扒拉著一個大黑袋子,聞言我看向紅妮:“已經處理好了。”
“什麼?”紅妮有些驚訝:“怎麼處理的?什麼時候啊?我怎麼不知道。”
?擺了擺手,我一邊解那個黑袋子的死結一邊想著開口:“就是發現陳墨一分鍾之前的事情,我把話跟他說明白了。”說到這裏,我微微停了下手:“不過紅妮,跟你說實話,我真的覺得,代午其實並不喜歡我。”
“怎麼這樣想?”紅妮將從另外一輛車裏拿出的小毛毯抖了抖,甩出一層的灰塵。
“不是現在這樣想,而是以前真的沒有感覺到哪怕一絲一毫,他的感情似乎是從我們從那個地方出來後突然間產生的,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甚至不明白因為什麼。你想啊,我從醒來看到代午開始就是半死不活的病人,他能因為什麼對一個快死的人產生感情?我可不認為自己病榻之上莫名其妙多了林妹妹的氣質,引得人家一眼定情,終身難忘了。”
“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這麼跟你說吧,代午對我確實很好,可是那都應該不是純粹的喜歡,更像是一種情感的轉嫁,他將內心裏別的什麼感情轉嫁為別人以為,或者他自己以為的愛情,放到了我的身上,因為...這幾個月,他身邊,他見到的活人,也就隻有我自己了。他總不可能將這些轉嫁到汽車的身上。”
?最後一句話讓紅妮笑了下,接著她微微搖頭:“不明白,理解不了。”
我想了一下,發現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更加具體的解釋了,幹脆也不再開口。
那邊紅妮見狀道:“就算我以小人之心看人也好,總之無論感情是i真的還是假的,代午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勁這是毋庸置疑的,陳墨又傷的嚴重,所以最近陳墨的傷我會盡量自己來負責,不讓代午靠近他,畢竟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事實上,這樣防備著代午讓我心中十分的愧疚,可又不得不承認,紅妮的選擇才是最穩妥的,我不能確定代午到底會做些什麼,所以在那之前,我必須保證陳墨是安全的
沒有吭聲,算是默認了紅妮的話,我幾乎扒拉著手中的黑袋子
............???黑色袋子裏的中西,著實的讓我們倆都驚喜了一把。
?因為這裏竟然是整整一袋子的幹貨,半袋子曬幹脫水後的木耳和半袋子曬幹脫水後的香菇。
?在底下甚至還有好幾塊的幹銀耳。
??老天!這些可都是好東西!!!
能存放特別長的時間,以前這輛車的主人,可能是準備送人,也或許是買回家的,量特別的大。?
這些東西可是實實在在的意外之喜。
?小的時候,外婆和外公教育我和我弟弟挑食不吃飯的時候,總是用同一句話‘啥都不吃!跟隻貓似得!綁床腿上餓三天啥都不挑了’
大概是因為經曆過窮苦年代,我和弟弟被爸媽慣出來的毛病,她是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順眼。不過話雖是這麼說,?她自然是不舍得把我和我弟弟綁起來餓三天的,我媽是獨生女,在那個重男輕女嚴重到極致的時代,外婆和外公無疑是頂著巨大的壓力才沒再繼續為了生男孩而奮鬥。所以自從媽媽生了我和弟弟以後,我們兩個幾乎就是外公外婆的一切,他們嘴上總是十分的嚴厲,可是事實上隻要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爸爸媽媽是一根手指也不敢動我們倆的,不然外公一定會拿著拐棍追著他們打。
?不知不覺思緒就飄的有些遠了,看著手中的東西,我突然之間格外的想念外公外婆,不過外婆常說的那句話用到現在我們的處境中真的是無比的貼切,以前我是不愛吃銀耳的,但是在已經吃了幾個月的餅幹糊和那麼多天的野菜湯後,再又端起放了冰糖的銀耳湯,我真的覺得這玩意世界上少有的極品好吃的東西之一!
冰糖也是在同一個車裏找到的。
我們仨圍坐在那個酒精爐旁邊,一人端著杯湯喝的直砸吧嘴。
就連整天都不怎麼說話的代午這會也帶著笑意的看著我開口:“感覺跟重生了似得。”
這個瞬間眼前的代午似乎就是以前的那個他,“對啊。”見代午笑了我也覺得樂嗬:“終於不覺得自己是野人了。”
陳墨從上車之後到現在一直都在睡覺,呼吸出人意料的淺,我除了每隔十分鍾到車上去看看他胸口還有沒有呼吸起伏外其他的根本什麼都不能做。
有好幾次我都沒忍住將手指放到他鼻子下麵試探,結果都被他發現,氣氛相當的尷尬,最後沒辦法隻能悄悄的觀察他的胸口是不是還在起伏。
但是對著紅妮和代午根本不想表現的太過驚慌失措,隻能自己暗自抓耳撓腮。
陳墨的睡眠很奇怪,似乎很深又似乎很淺,很淺是如果你說了什麼話引起他的注意,他會立即睜開眼睛。???但是如果想要刻意的去喊起來他,比如想讓他起來喝湯那麼他絕對像深度昏迷患者似的,對旁人的喊話充耳不聞。
就這樣接下開的兩天,我們又陸續的收集到了不少的好東西,那輛大巴車就好像是我們暫時租住的房子一樣,給了我們不少的安全感。
說來也奇怪,不似剛到這兩天的情況,接下來的幾天竟然連一隻行屍都沒經過車隊。??隻是遠遠的曾經從路兩旁的原野上看到路過了一群為數不少的行屍。???但還是把我們仨給嚇得夠嗆。
陳墨仍舊不怎麼吃東西,幾乎無時無刻的不在睡覺。
??就好像永遠也睡不醒一樣,二十四小時,他最多有半個小時是睜開眼睛喝口水,或者簡單吃上一丁點的東西。
也是這兩天,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陳墨身上一直沒有被我注意到的問題,那就是他根本沒有長過胡子。
下巴幹淨異常,連續睡了那麼多天,他的新陳代謝跟停止了似得,竟然連胡子都沒有長出來。?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個別的人天生就是這樣,反正在我的記憶中,以前高中的時候,班裏的男生有些如果頭天夜裏去網吧通宵,第二天來學校,下巴上就有些淡淡的胡渣。
不是說一直到壯年時期,男人的胡子都長的很快麼?陳墨雖然看著二十來歲的樣子,但是也不至於胡子都沒開始長吧!
?注意到這點的時候我胡思亂想了好久,最後甚至聯想到他的身份那麼特殊會不會是什麼被研究出來的怪物,沒有新陳代謝就像生化危機裏麵的那種開了外掛的怪物?但是轉頭對比上陳墨那張好看的臉,我就立即搖頭自己否定了這個猜想,哪有那麼帥的怪物,又回憶起了之前在那隔離區中看到的張牙舞爪的龐然怪物,怎麼看都無法連接到一起,再者說,如果真的研究出來的怪物都長得像陳墨一樣,那麼我希望這個世界趕緊被怪物充斥,被這樣的怪物咬死也是幸福的,這個瞬間我竟然徹底理解了那句俗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