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濤等人囂張的離去,賀煜東暗暗地歎了一口氣,哭喪著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的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許文邦無奈的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隻是麵無表情地仰望藍天,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好讓自己心境多一份平靜與祥和。
賀煜東見許文邦的思緒似乎在籌集什麼,抑或是飄忽在更遠的地方,還以為他一時氣壞了身體,便走過去關切地問道:【邦,怎麼啦?其實也沒什麼,沒必要為了一些人渣氣壞了身子!】
許文邦依舊不言不語,卻是在籃球架下麵從衣兜裏掏出了一根煙抽了起來,而且臉色僵硬肅穆,令賀煜東不由擔心憂慮。因為在他的記憶中,自己的這個好友一向煙酒不沾,而今日受了打擊卻改變多年的原則,還生怕他會出什麼意外;特別是他那蕭索的背影,仿佛遺世獨立一般,讓人忍不住心頭一酸。
【你別想太多啦,再過幾個月就高考了,屆時我們就會永別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城市裏的人可是很有素質的,到那裏上大學很不錯哦,不像鄉鎮上基本都是些勢利眼。】賀煜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這麼多,可能是想替許文邦開導開導!畢竟,一個有血性的男兒肉體的摧殘往往沒有心靈傷害來的那麼錐心。
許文邦頗有意味抽了一口煙,笑著回過頭輕輕地頷首,說道:【煜東,你不覺得我們很窩囊嗎?這世上本沒有什麼貴賤之分,為什麼他王濤就可以作威作福的,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這一百塊我會幫你要回來的!】
見許文邦說話間麵露狠色,一字不漏,也不好再阻勸什麼;根據這幾年對他的了解,賀煜東明白這不單單是要錢那麼簡單,語氣中明明帶著報複的成份。
愣在操場好久,剛想要說點什麼,許文邦卻已經悠閑地往宿舍走去,當然,陪伴他的還有寂寞的香煙。
直到晚自習下課,教學樓走廊上人流特別之多,學生們不是結伴回宿舍就寢,就是到廠棚推著自行車回家。而在朦朧的月光下,一個略顯落寞的身影穿梭在往來的人流之中,當他走到一個文科班的門口,這才停下了腳步,把一個人從裏麵叫了出來。
這個身影的主人正是許文邦,而這一次他是鐵了心要和王濤幹一次!一個剛愎自用的人,如果讓他無緣無故吃癟肯定是難以接受的。
從教室裏出來的那人叫謝明陽,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以前也是學校的混子,據說在學校還有點名頭,隻不過後來洗心革麵也就從良了。【邦子,我們班剛才物理小考,哥剛才考的還不錯哦,如果照現在的水平高考,二本那是穩拿!對了,你找我什麼事啊?】謝明陽眉飛色舞地說道,心情甚好,很明顯是學習給他帶來的樂趣;其實,無論幹什麼事,隻要認真投入其中,所帶來的都會是其樂無窮,與此同時在工作中也會感到充實。
許文邦嘴角抹過絲絲的微笑,看著自己的兄弟好不容易走上正軌,他是打字心眼裏為他高興,還記得當初有一次騎摩托摔傷了腿,正是這位兄弟背著自己於教室宿舍往返,這種深厚的情感隻有共過患難的人才能體會得到;想到這突然之間,許文邦心底多出了些許的歉意,或許自己不該再打擾好兄弟平靜的生活,可當腦海裏又突兀地浮現出王濤耀武揚威地畫麵,他卻是削尖腦袋狠下了這份心。【這次來,我是想請你幫忙的。】許文邦直截了當地說道,沒有絲毫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