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瞰著她,深邃的黑瞳閃爍著興味的薄光。

秦深深退後幾步,避開他的視線,“……墨先生,你想多了。”

“你可以叫我禦霆。”

“墨先生,我們還沒有那麼熟。”

才見過一次的陌生人而已,好吧,加上車裏的交談,也不能算是見過一次的陌生人了……

不過那又怎樣,反正那麼危險的男人,她才不打算跟他有任何交集。

一個季曜瑉已經夠折騰的了,她可不想再惹上這個看似尊貴優雅,實則危險無比的男人。

墨禦霆半傾下身子,目光灼灼地審視著她,薄唇優雅揚起:“睡了一夜,你說熟不熟?”

他靠得極近,薄唇呼出來的溫熱氣息幾乎都噴薄在她的臉上,看著她漸漸緋紅的臉頰,他的眸色幽幽地轉深。

目光微垂,落在她白皙優美的脖頸上,那裏,有著一個殷紅的咬痕。

是他的傑作。

昨夜給她換衣服的時候,在她的肩胛看到了一道紅蚯蚓般難看的疤痕,讓她白皙細膩的漂亮身體留下了殘缺。

身經百戰的他,給自己處理過無數致命傷的他,一眼就能看出這是被瓷器刺傷的疤痕。

即使是愈合許久了,疤痕在她白皙的肌膚上依舊觸目驚心,可想而知,當年的傷口,有多深。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俯身在她後脖頸咬下了一個殷紅的咬痕,這是,給她不愛惜自己的懲罰……

“睡,睡了一夜?”秦深深沒差一點咬到舌頭。

不過當她抬眼捕捉到男人眸底那一絲促狹的笑意時,秦深深知道,對方在耍她玩呢。

“直徑1.8的男人,睡了一夜也安全。”秦深深毒舌反擊。

“秦深深,你這是在挑釁一個男人的尊嚴,很危險。”墨禦霆湊在她的耳畔,聲音蠱惑,撩人之極。

耳朵,是她的敏感地帶。

這是他昨夜的新發現,昨夜給她換衣服的時候,她無意識的動作,把一向自製力驚人的他折騰得夠嗆。

換完衣服之後,他可是泡了整整一個小時的冷水澡。

這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二十七年來,他的人生,從未有過任何女人的參與,因為厭惡任何肢體碰觸,即使是無關情愛的欲望的渲泄也不曾有過。

她是第一個能挑起他欲望的人,也將會是最後一個。

他幾乎忍不住,將她占為己有,不過比起得到她的身體,他更想,擁有她的心,以及,全部。

秦深深耳尖泛紅了。

她故作鎮定,抬手推了他一把,神情嚴肅道:“墨先生,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謝謝你送我來酒店,時間不早了,我該離開了,再見。”

說完,她越過他,想要離開……

還沒走幾步,手便被他攥了回來,目光瞥了眼她身上的睡裙,“換件衣服,我送你回去。”

秦深深拂開他的手,看著身上的睡裙皺了皺眉頭,“不要告訴我,這條睡裙,是你換的?”

身側的雙掌捏成拳頭,好像隻要他回答是,她就會立馬狠狠地砸向他帥氣的臉。

她的身體,除了未來的愛人,絕對不給第二個男人看到,就是這份堅持,讓她與季曜瑉這個惡魔周旋了七年都沒被他占到任何便宜。

她秦深深的豆腐,可不是那麼容易吃的!

將她的戒備看在眼裏,漆黑如墨的魅瞳危險地眯了眯,這種深入骨血般的戒備,他太熟悉了,能讓她產生如此本能戒備,隻有……

眸底精湛寒光陡然一閃,稍縱即逝,陷入凝思的秦深深並沒能捕捉到男人這一絲短促的肅殺。

“放心吧,裙子是我讓昨夜給你看病的女醫生換的。”墨禦霆頓了頓,視線瞥過她垂在身側的拳頭,淡淡道:“你的拳頭,可以鬆開了。”

說完,他轉身,停在桌子前,抬手摁了一下桌子上的服務鈴,“將衣服送進來。”

看著他的動作,秦深深愣了愣。

她沒有想到,這個僅是一麵之緣的男人竟然如此的溫柔細心。

為什麼要對她如此周全細致?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她並不想用惡意揣測別人。

可是……

一個毫無交集的陌生男人會對她無微不致的關懷,知道她的名字,對她的細致周全,難道真的沒有任何企圖?真的隻是單純的善意?

這話,不說她不信,恐怕連幾歲的小孩也很難相信吧!

從昨夜被他救上車開始,他的行為就透著怪異。

她並不自戀,不認為自己能夠讓墨禦霆這種神秘有錢的完美男人一見鍾情。

即使她的長相,稱得上精致漂亮。

然而,連代步都是勞斯萊斯這種限量版豪車的墨禦霆,怎麼可能會缺漂亮女人?

就單單他絕美帥氣的長相,尊貴優雅的氣質,足以令大把女人為他瘋狂,更不說,他未知的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