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過就是來讓自己看看,自己一家人有多幸福罷了。
真是···無聊透了!
沈清秋尷尬的站在原地,拉到一半的凳子,停在了原地。
陳城見他毫無禮貌甚至是有些迫切的要離開,氣不打一處來,瞪眼拍桌。抓著手邊的筷子朝著陳仇扔了過去,筷子擦過陳仇的耳邊,落下遠處的地上,發出幾聲脆響。
陳仇落下的步子停住,低頭籲出一口氣,眸中的厲色一閃而過,被他迅速的掩在眼底。
落在身側的拳頭握緊,臉上側頸處的青筋一下下的跳著。
他今天的心情糟糕透了,此刻已經在竭力控製。他並不想鬧了陳城的生日,也沒心情敷衍他們。
沉默了幾秒,陳仇鬆開拳頭,疾步朝著門外走去。站在屋子裏的每一分鍾,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陳城吼道:“畜生,你給我站住。”他氣到全身不住的顫抖,伸出的指頭都沒有辦法指準陳仇:“老子今天過生日,你要翻了天不成。為了個戲子,惹得全家一身騷。”
陳仇隻覺得可笑極了,刻意的隱忍換來依舊是這一聲畜生,他轉過身,眼神極遠極深,陰沉沉的如同暴風雨前夕的陰雲。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卻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覺得有股子陰風吹過。
陳城被陳仇陰仄的眼神蟄了一下,一愣。
陳仇終於忍無可忍,他看向陳佑。
陳佑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一旁的沈清秋更是憋了一股氣,都忘了吐出來。
陳仇看著陳佑,話卻是對著陳城說的:“誰是畜生?是他,還是你。”他沒給陳城說話的機會,極近輕蔑的一笑:“不巧,我也是戲子!我就是喜歡他,他長得好,性格好,對我百依百順”他不屑冷哼:“還想聽細節嗎?”
正在錄節目的賀雲升打了個噴嚏。
“你···”陳城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半天才囫圇的說了一句:“我···沒你···沒你這個兒子。”
陳仇等的就是這句話,況且也不是第一次聽見了。他的連語氣都異常的平靜:“我陳仇,哪怕是腿廢了,也不會在踏入這個大門。”他頓了頓:“我媽早死了,我也沒爸。”他看著陳城氣到眉毛都豎了起來,心裏無數的滋味攪動在一起:“有種,你在打死我一次。”
沈清秋真怕兩人一會動起手,急忙打圓場說道:“今天老陳過生日,咱們···”
陳誠過生日,跟他沒有關係。
他自認為沒有必要委曲求全。給這個老畜生過生日,誰忘了他的哪些破事,陳仇都不會忘。
他不需要在乎任何人,他在乎的人已經不在世上了。
陳仇看著沈清秋,微眯起眼睛。
沈清秋頓時將剩下的話憋回到了肚子裏,躲閃的不敢去看陳仇的眼睛。
陳誠看著身邊的女人膽怯的樣子,又看了一眼身邊乖巧的陳佑。在看了一眼這個蹬鼻子上臉的陳仇,頓時覺得身上有股熱血衝到頭頂,他吼道:“滾出我們家。”他指著門口,也不知道是生怕對方聽不清楚,還是覺得那一聲的分量太輕,又吼一遍:“滾出我們家!”
陳仇冷笑一聲,嘴裏低聲重複“我們家!”
好,好的很!
這三個字太過於紮心,足以將本就在懸崖邊徘徊的陳仇推入萬劫不複。
若說原來他被迫還能踏入這個家門,從今日起,他便是死也會死在外頭。
陳仇自嘲般的笑了一聲,轉身握緊了拳頭一圈打在了旁邊一人高的落地花瓶上,花瓶瞬間碎裂。破碎的瓷片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氣氛隨著最後一聲瓷片落地的聲音變成了死寂,沒人再敢說話。
陳仇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冷漠的甩了甩骨峰上的血漬,目光落在手背上,瞬間的疼後是麻木:“若你在敢叫人‘請’我回來”他將請字咬的格外重,勾起的嘴角僅是嘲諷:“後果自負,說到做到!”他說完轉身甩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