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何席旬還是拒絕。

“我知道你可以,我隻是想把這次當成你給我的機會而已,一個能讓你看到我的真心的機會,你可以給我這個機會嗎?”

陸再軾緩緩說出口,何席旬聽得清清楚楚,臉卻窘迫的紅了。革池好像意識到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在席旬拒絕前趕緊開口:“席旬啊,我知道你現在是不會讓我照顧你了,但我希望你能讓這位先生照顧你,這樣我能放心,阿姨也能放心啊。”

提到母親何席旬有些猶豫了,他現在好像真的無處可去了。

革池的手機不適時地響起,他在電話裏打著哈哈陪著笑臉,好不容易應付過去。他掛了電話,尷尬地抓抓頭發:“店裏一點小事。”話雖這麼說,可是焦急的情緒隱藏的太不好了。

“革池你去忙吧,我的養老錢還得靠你呢。”

“那,那革池”

“我先待在這裏,別擔心我。”

陸再軾不敢相信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除了震驚就是滿滿的喜悅,革池上前抱住何席旬:“如果不喜歡,你就告訴我,我帶你回去。他要是讓你不開心,我就替你揍他。”

後麵一句說得很大聲,故意讓陸再軾聽見。

“沒事的,你去吧。”

又隻剩兩個人的空間,陸再軾高興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一向沉穩的男人此時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一邊說著對未來生活的計劃。

“我們先去看醫生,我已經在找最好的醫生了,然後我們搬家,我知道這裏人太多又偏僻你不喜歡對不對?還有阿姨,對,我們得先瞞著她”

陸再軾好像還說了些什麼,何席旬聽得不真切,他的聲音在他耳朵裏越來越小,何席旬心裏突然警鈴大作,驚慌的開口:“陸再軾,我好像,好像聽不見了”說到最後甚至快要哭出來。

陸再軾趕忙跑到他身邊,充滿自責,焦急地看著他:“我帶你去醫院,會沒事的,沒事的。”

他把他抱起來,何席旬的頭深深的埋在他懷裏,陸再軾在他耳邊安慰:“沒關係,沒有其他人看到。”

何席旬模模糊糊聽到一點,顫著聲音對他說:“去城南醫院,去找金醫生。”

盡管自己心裏有更好的醫院選擇,但他還是選擇聽他的,他現在太敏感,不能再受刺激。

金醫生看到何席旬時,他沒想到病情已經惡化到這個地步,急忙把耳科的醫生也請了過來一起做了詳細的檢查,得到的結果卻讓兩位醫生久久開不了口。

“怎麼樣?”

陸再軾冰冷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響起。

“這,病人的症狀是由神經衰弱引起的,發病情況本來就不可預測,眼睛的情況還不能下定論,至於聽力,病人沒有受過這方麵的物理刺激,初步判斷可能是由於之前服藥的副作用和一時壓力過大產生的。”眼看著陸再軾的臉越來越陰沉,趕緊補充道:“但是聽力應該能恢複的。”

陸再軾還在深入向兩位醫生詢問何席旬的病情,沒有人注意到一直安靜坐在旁邊的何席旬臉上浮現出一絲異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