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澈氣得臉色發青,當即就鬆開了手。
他真是懶得再管穆瑾言這家夥,讓他自生自滅得了。
這家夥腹黑,嘴毒舌,根本沒將他的好意放在眼裏。
顧灸抿了抿唇,拒絕再被穆瑾言各種刺激。
穆瑾言的步伐急促,直接往醫院裏走。
莫澈的裝備準備得齊全,混在醫院裏,根本就沒人能發現他的異樣。
顧灸收到消息,早已在病房外等候。
見到步伐淩亂的穆瑾言時,莫澈頓時恭敬地稱呼道:“穆先生!”
他明顯的感受到穆瑾言的倉促,以及他因為憤怒而變得極粗重的呼吸聲。
顧灸的心尤為害怕,甚至於悄悄地將頭垂得更低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事情沒有辦好,所以穆瑾言對他失望那也是理所當然。
顧灸沒什麼可替自己辯解,正以為即將而來的隻會是破口大罵的訓斥,可他沒想到,穆瑾言竟然會直接且快速地從他麵前越過,不帶半點留情的那種。
顧灸被忽略,完全被沒搭理。
他低著頭,眼睜睜地看著穆瑾言的鞋麵出現,然後又偏移離開。
突然,身後的病房被人擰開,借著就是“哢”地合上。
顧灸的內心惶恐,以為自己今天是大限將至,隻得一頓當堂處決。
穆瑾言很是急,關掉門後,他又再一次急切地衝了病房裏。
此時,戚桑美正滿臉蒼白的躺在病床裏。
穆瑾言奔跑過去,一不留神踢到了旁邊的椅子。
木質的椅子頓時與地板發出“吱吱吱”地摩擦聲,穆瑾言順手一撈,直接將椅子扶住。
他被嚇了一跳,以為這偌大的聲音必定會吵醒病人。
可等到他抬頭一看,桑美仍舊緊閉著眼,沒有半點轉醒的跡象。
她仰躺著,頭發散在枕頭上,瘦弱的手背上紮著一根針。
柔軟的管子裏,冰冷地液體順著往她的手背淌,一點點地滲透進她的身體。
這麼大的動靜竟然沒有醒?
穆瑾言蹙眉,心頭頓時千萬種疼痛交織,細細密密的。
等到疼痛稍緩,穆瑾言才有心力,直接探了上去。
他伸手撫戚桑美的額頭,寬厚的掌心貼著,一點點地感受著她的溫度。
可隨著手擱置的時間越久,穆瑾言臉上的表情更是冷沉。
桑美的額頭滾燙,一點點的灼著他的掌心,同時也一點點地刺著他的心髒。
穆瑾言的心裏,瞬間溢滿了愧疚與無地自容。
很早之前,他在尋找“相思”的漫漫長路裏,不斷地提醒自己要找到她,給她幸福。
他找到了“相思”,可現在卻連基本的保障都不能給她,更何況所謂的幸福了。
穆瑾言輕輕地將被子往上扯了扯,然後在桑美的周圍掖了掖。
半晌後,他這才傾身上前,唇貼著桑美的額頭,“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莫澈沒膽子進去打擾,在門口看到顧灸後,立刻就停了下來。
穆瑾言那混蛋,連電梯都不等他,害他趕得這麼的急。
莫澈反手指了指病房,沉聲問道:“這什麼情況?”
他喘著粗氣,回頭衝著顧灸追問,“李睿對她做了什麼?”
莫澈這家夥很八卦,尤其是關於戚桑美的事,他現在就喜歡有點參與感。
畢竟他所接觸的女人,不是高幹子弟,那就是豪門名媛,像戚桑美這般奇妙身世的女人,再加上穆瑾言那樣的男人,兩人的相結合真是讓人不得不去八卦。
顧灸搖了搖頭,很是無賴,“不清楚,我當時正被扣押在二號審訊室。”
他現在不是特別想要應付莫澈,畢竟關係到自己生死的,是戚桑美和穆瑾言呐!
如果非要去問李睿當時做了什麼,顧灸也的確不從應聲。
他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麼,這才繼續說道:“不過聽那位隨行的醫生說起,好像是少奶奶滴水未進造成的。”
莫澈聞言,整個人都愣了,“滴水未進?”
他瞪大了眼,簡直是不敢相信。
戚桑美這女人啊,還真是不一般呢!
對別人狠就算是,怎麼連對自己也這麼的狠?
莫澈頓了頓,忍不住沉聲感慨,“看來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穆瑾言先前在沈謬那裏出了事,雖然同樣的手法不可能經常出現,那隻會被警方盯住,一旦被認定為故意謀殺,那將會相關人員盯緊著來查案子。
可戚桑美那腦子,沒理由想不出來,她能這麼做,必定是有原因的。
莫澈搖了搖頭,為戚桑美這遠鋪的工作悄悄地豎起了大拇指。
他算是認栽嗎,沉著聲音感慨一句,“你們少奶奶的防備工作,倒是做得滴水不漏。”
顧灸連忙點頭,但卻並沒有吭聲作應。
莫澈怎麼會沒察覺到顧灸的臉色,他和穆瑾言認識的時間長,所以很了解他對底下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