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璽眯了眯眼,眸底的光變得深邃陰冷。
周圍的氣壓瞬間變低,景遙光明顯的感覺到。
她清楚,越是有這種感覺,說明她的話越是起到了效果。
徐璽不再是毫無所動,他也是有軟肋的。
不管怎麼說,徐毅是他的父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景遙光盯著徐璽,有些洋洋得意。
她特意在半空中攤開著一隻手,懶懶地細數分析,“伯父現在住在豪華病房,配得有保鏢和看護,每周需要化療三次,用的全是昂貴的進口藥,每天還需要燕窩這些營養品滋補身體......”
景遙光笑了笑,“這些每日消費的“小數目”放普通的家庭,基本可以與他們的年收入持平。”
她盯著徐璽,挑釁地問:“你確定失去品睿集團後,你真能支撐起這些消費?”
這女人撕開真麵目時,還真的是的令人刮目相看啊!
徐璽在心裏冷笑。
有些人,光是看一眼,就認出對方是人還是鬼,所以刻意回避,永遠不給對方機會。
然而,他竟然曾今覺得這個女人善良過。
那時候,他從昏睡中醒來,腦中一片空白。
景遙光滿臉欣喜地出現在他的視線裏,是他醒來時看到的第一個女人。
那時候,他躺在床上,看到景遙光笨手笨腳的照顧自己,凡是親力親為,他那時候感激,對她更是好感度極高。
現在想想,徐璽真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早知如此,他寧願當初不要醒來。
說了那麼多的話,該算計的也算計了,可徐璽除了冷笑外,並沒有其他的表現。
景遙光很意外,心裏更拿不定主意。
她想了想,或許是分析太數據,不夠貼近生活,所以徐璽才沒有什麼反應。
景遙光沉默了片刻,突然間想到了些事。
她砸了砸嘴,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景遙光在旁邊踱了踱步,笑著說道:“如果你沒辦法想象失去金錢和權利的生活,或許你可以參考參考當初的季言。”
那個熟悉的名字灌入耳朵,徐璽的背整個繃直了。
他不想被景遙光發現端倪,所以強行壓抑著內心的情緒,靜靜地坐著。
徐璽挺期待還能從景遙光的嘴裏聽到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
說了半天也得不到徐璽說幾句話,景遙光索性也就不等了。
她自顧自地說道:“你弟弟季言當初非要為了愛情,就算與家人決裂也要追隨戚桑美去C市。”
景遙光冷哼一聲,臉上滿是不屑,“什麼落難公子創業,還什麼白手起家,外界可都說他才是真正有能力的徐家接班人.....”
徐璽就奇怪了,除了有能力的徐家接班人外,其他的話,難道不是事實嗎?
可景遙光那幾聲嘲諷,還有幾記白眼,讓他莫名地少了幾分底氣。
景遙光的眼神與語氣,充滿了濃烈的惡意,“他倒是事事順意,人生圓滿,恐怕到死都還在沾沾自喜,還真以為自己是有魄力有能力在C市建起那麼家大型培訓學校。”
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璽剛才想問,景遙光就笑著說道:“當初要不是你背地裏替他打通人脈,拉攏關係,那家培訓學校開得起來嗎?”
徐璽猛地抬頭,滿眼驚愕地盯著景遙光。
見他總算是有反應了,景遙光更是激動起來,“他沒錢你就用找各種商業合作,變相給他送錢,他培訓學校初期缺老師,你就高薪挖角給他送人。”
徐璽的胸口突然有種撕裂的酸痛,壓抑得特別難受。
景遙光笑了笑,情緒更是高漲,“換句話說,他能在C市建起那所學校,是因為你有錢有權,是因為有你的幫襯,否則他隻能在那裏濟濟無名,永遠活在底層。”
徐璽麵無表情,但那雙藏在被子下的手卻緊緊地攥成了拳,且逐漸地收緊。
景遙光站住腳,回頭看著徐璽,“季言當初有你,所以能勉強在C市站穩腳跟。”
她笑了笑,拉長著音調反問,“但是你呢?”
徐璽的麵部輪廓來變得淩厲,很顯然,他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
景遙光覺得拿住了他的弱點,這才笑著問道:“失去品睿集團,再失去我,你能在哪裏立足?”
徐璽冷笑著抬頭,眸光疏冷地盯著她,“你覺得我成事需要靠女人?”
徐璽此刻的內心有些悲涼,沒想到那些自以為驕傲的事,真相竟然會這般的慘不忍睹。
景遙光點了點頭,表情特別的堅定,“你需要!而且是非常的需要。”
她衝徐璽微微一笑,“沒有品睿集團作庇佑,穆瑾言想要碾死你,就如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那笑容令人作嘔,恨不能手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