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美的手捧著水杯,確認裏麵的水溫度適宜後,立刻端著喝了起來。
今天在沈謬那裏被關了挺長的時間,回來又安慰了穆星辰半天,她的嗓子眼都快幹得冒煙了。
桑美仰起頭,“咕嚕咕嚕”地將一杯水整個幹掉。
穆瑾言挑眉,滿眼詫異,“這麼口渴?”
桑美連忙點頭,“再幫我倒一杯!”
穆瑾言特別聽話,立刻拿起旁邊的水壺給桑美倒水。
難得兩人能坐下來聊天,桑美也跟著放鬆下來。
她衝穆瑾言笑了笑,“我知道她沒生我的氣,不會在心裏生嫌隙的,你放心。”
穆瑾言將倒好水的杯子遞給她,笑得格外的憨,“我對你那可是百分百放心的!”
開什麼玩笑!
他老婆,那可是明事理第一名,誰搶這排名他跟誰急!
桑美接過杯子,手撫了撫外沿,稍微有些燙。
她並沒有急著喝,而是繼續和穆瑾言聊天,“不過你真該聽媽的,今晚真不該冒險露麵的。”
穆瑾言已經不是第一次出陌莊園了。
上次偷偷摸摸帶她出海,結果上岸不久,她就被曲安格給請了過去。
這次她被沈謬請去問話,穆瑾言又再次出湖心島。
桑美非常的擔心,如今的城市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萬一真的有人要調查,那可怎麼辦?
如果真因為她而讓人發現真相,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所以桑美特別的能理解袁悅君,特別明白她為什麼會生氣。
穆瑾言聞言,立刻情緒激動地辯解起來,“我哪有露麵?”
他沉著臉,特別的嚴肅,特別誠懇地道:“我可是全程坐在車裏,除了顧灸和你,沒有人再見過我了。”
穆瑾言現在已經完全落入俗套,“撒謊”的樣子和尋常家庭裏藏私房錢的老公簡直一模一樣。
桑美將麵前的水杯往旁邊推開,雙手交握著擱在麵前。
穆瑾言看她這副突然正經的神情就覺得心慌。
果真,桑美忽然回頭看他,冷聲問道:“葉清不是人?”
穆瑾言,“......”
他並未吭聲,隻衝桑美挑了挑眉。
桑美同樣是嘴角掛笑,半眯著眼,眸光淨是狡黠。
穆瑾言被她的笑嚇得頭皮發麻,聳了聳肩,雙手上舉,狀似投降。
桑美將他的手拍下去,麵不改色地道:“葉清說顧灸往醫院送了份文件,我當時還在想會不會是媽的安排,直到在警局門口看到你。”
穆瑾言砸了咂嘴,“嘖!”
他衝桑美笑,神情特別的自豪,“不得不說,我穆瑾言的女人,就是聰明!”
桑美可不吃這一招,反手就給了他一掌,“少拐彎抹角!”
她瞪著穆瑾言,表情嚴肅地道:“你是不是私下裏和葉清達成了什麼協議?”
穆瑾言挑眉,詫異地問答:“為什麼這麼說?”
桑美垂眸,兀自笑了起來,“依她的性子,不將我挫骨揚灰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她和葉清之間算是積怨已久,還是無法消除的那種。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葉清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強烈的殺意。
她們是水火不容的關係,隻可能允許有一人存活的那種。
穆瑾言聞言,頓時臉就黑了下來,“想動我的女人,那她恐怕是不想活了!”
提起葉清,他也沒什麼好臉色,情緒也翻湧了上來。
桑美留意到穆瑾言攥緊了拳頭,察覺到他似乎真的對葉清有什麼不好的情緒。
桑美沉默片刻,這才抬手敲了敲桌麵。
隻聽見“叩叩叩”地幾聲,桑美沉聲發問,“所以呢?”
穆瑾言的注意力是被敲桌麵的聲音給拉回來的,他盯著桑美,詫異道:“什麼?”
桑美蹙眉,表情嚴肅地問道:“你到底給她送了什麼過去?”
她越說神情越是冷沉,像是遇到了什麼世紀難題似的,“她竟然會害怕成那副樣子,甚至秒慫妥協。”
葉清的態度前後轉變得實在是太大,她想要忽視都不可能。
可桑美還一時間想不到,就近顧灸是送了什麼過去,才會讓她激動成那副樣子!
話都說到這份上,坦白的話,對他而言都是一種解放。
可坦白的後果呢?
穆瑾言又覺得自己似乎還有強大到可以完全去承擔,因為太不容易得到的感情,他不想讓它有裂痕。
穆瑾言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沒什麼!”
他湊到桑美麵前,笑了笑,“不過是恰巧知道了些她的秘密,稍微提醒了她一下。”
他特意壓低著聲音,說得特別的有趣味性,好像今天見葉清隻是隨意地捉弄她幾下罷了。
見穆瑾言開始往外繞,桑美心裏清楚,想要問的應該不會有滿意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