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幹脆甩手,轉身往窗戶邊走去,“她是她,我是我!”
她轉過身,背對著風管家,儼然就是一副不肯麵對現實,同時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態度。
風管家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但有些事並不是你拒絕麵對就不會發生。
現實永遠比理想更殘忍。
風管家深吸了口氣,抖著膽子問了一句,“那阿璽少爺和阿言少爺呢?”
葉清,“......”
這話輕飄飄的,甚至於沒得到半點的回應。
然而風管家明白,葉清定然是聽進去,且極為在乎的。
風管家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說道:“他們兩在徐家的族譜上地位總該是不同的。”
他說話時節奏把握得很好,給了葉清足夠的思考空間,同時自己也觀察到了她的一舉一動。
見葉清沒反駁,風管家的心裏也便有了底。
他壓低著聲音,音量盡量降到足夠她聽見的範圍,“至少當初的繼承權和姓氏掛名上,徐家那位對兩位孫輩的態度就已足夠明顯。”
風管家之所以這樣做,實則也是考慮到葉清的情緒。
她生下來的同樣是徐家的後代,但卻沒能享受到同等的待遇。
那些事,全是盤在葉清心裏抹不平的傷疤,足夠刺到她的心頭痛處。
葉清生的兒子,在徐家老爺子的阻攔下,連徐家的姓氏都不配擁有。
徐家與葉家為了遮醜,給葉清的兒子掛的竟然是其外婆的姓氏。
這也正是為什麼明明都是徐家的孩子,徐璽姓徐,而季言卻姓季的緣故。
季言當初沒有進徐家的族譜,所以當時在徐家人眼裏他就是個外人,連繼承徐家家產的資格都沒有。
想到這裏,葉清的表情頓時就凝了下來。
她咬緊著牙關,眸底的光漸漸地沉了下來,如深潭般令人犯怵。
風管家是相當會察言觀色的人,清楚知道什麼是點到即止,絕對不會在現在再多說一個字。
果真沒有讓他失望,葉清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她回頭看著風管家,麵色冷沉地吩咐下去,“你去安排車,我們馬上去沈謬那裏。”
很明顯,葉清這是讚同了他的說法,風管家覺得她是真的明智。
他低著頭,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在遇到即將全麵爆發的危機,要想將傷害降到最低,最佳的處理方式就是將它扼殺在爆發的前期。
至少在顧灸遞過來的文件公諸於眾前,他們能與戚桑美達成協議,那麼他們就可以爭取更多的補救機會。
風管家正準備離開,葉清又立刻叫住了他,“對了,你再讓醫院發布一條消息,所阿璽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入普通病房,病情已經得到控製。”
雖然說今晚的事的確棘手,葉清內心受到的衝擊更是不小,但她畢竟不是柔弱的毫無野心的女性,一旦觸及到她的底線,她就會搖身一變,成為腹黑到令人心顫的戰士。
風管家很是激動地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徐毅整個晚上都情緒陰沉著,葉清也已經知道各種緣由。
她沒敢再主動的提及,甚至於不敢再隨意地開口說話。
顧灸遞過來的文件,其真實與否,都隻能等著徐毅的人打聽過後,他自己再去論斷了。
葉清現在隻希望風管家安排的人,能將那些資料處理得幹淨,不讓徐毅查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她在病房裏待了片刻,最後隨意地尋了個借口,這才搭乘風管家的車離開了醫院。
沈謬那邊傳來消息,說她本人前去報的警,那就要她自己前去簽訂撤銷的文件。
葉清正好想當年試探戚桑美,所以也就順著應了下來。
因徐毅住的是是那種帶有療養性質的,位置處於半山腰的私立醫院。
葉清的車從山上下去,突然就聽到一陣引擎的轟鳴聲,接著就是幾束晃眼的亮光迎麵照了過來。
隻見前方的路段整齊地排著四輛車,將整個路麵擋住。
風管家心一沉,抬眼瞄了眼後視鏡,發現他們的身後不知何時竟跟著幾輛黑色的車。
被前後圍堵,他想要掉頭根本就沒辦法,左邊是山壁,右側是山崖,這無疑是逼迫他停車。
黑暗裏,隻聽“吱”地一聲,風管家猛踩刹車,輪胎的橡膠頓時與地麵摩擦著發出刺耳的聲音。
葉清猛地往前傾,腦門“咚”地撞到前方的靠墊上。
她反手捂著額頭,語氣特別的不爽,“風管家,你怎麼開的車?”
風管家微微側頭,小聲地問道:“太太,您沒受傷吧?”
“沒什麼大問題!”葉清揉著額頭,表情依舊嗔怒著,“怎麼回事?”
風管家看了眼前方,再次應聲,“我們好像被圍了。”
“你說什麼?”
葉清揉著額頭的手僵住,抬頭,一雙眼睛睜得碩大,惶恐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