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自己的所作所為,滿藏的內心頓時有些五味雜陳。
他屈著身子,不住地用腦門磕地,企圖用疼痛去懲罰自己。
桑美沉默了多久,滿藏就磕了多久的頭。
雖說滿藏觸怒了她,但幸好星辰沒出什麼事,所以桑美可以不用太過計較。
她頓了頓,這才沉著聲音,忽地開口道:“大勒鎮的事已經查明。”
聽到這話,滿藏猛地愣住。
幾秒過後,滿藏突然跪著爬到桑美的麵前,莫名地加快了磕頭的動作。
大勒鎮是他千裏迢迢趕來B市的目的。
他一直以來都在求人辦事,企圖將大勒鎮礦難一事牽扯的人送進去。
原本他以為說要幫助他的話,戚桑美隻是說說而已,所以他才受到別人的蠱惑。
沒想到,最後戚桑美竟然真的查到了大勒鎮的事。
滿藏現在又喜又怕,特別擔心自己犯的錯會讓戚桑美記仇,從而放棄翻案。
滿藏不住地磕頭,聲音洪亮,誠意十足。
桑美被滿藏磕頭的動作弄得眼花,忍不住蹙了蹙眉。
她抿了抿唇,麵無表情地道:“滿藏,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你不該利用星辰。”
滿藏發不出聲音,隻得迅速點頭,然後又誠心實意地猛烈磕頭。
可桑美隻是盯著他,卻始終沒有再說話。
滿藏磕了許久,磕得腦門的皮都綻開了。
他頓了頓,立刻又跪著往旁邊爬去。
正當桑美納悶時,滿藏又跪著將小桌上的紙筆拿了過來。
他趴在地上,左手握著筆,自己淩亂地寫道:“求求你!”
他傷了右手,平日裏是右撇子,所以現在左手寫的字就歪歪扭扭的,特別的難看。
滿藏舉起小本本,展開在戚桑美的麵前。
桑美冷冷地瞄了眼上麵的字,沒作理會。
滿藏誠意十足,立刻又趴在地上,胡亂地寫了一通。
他一邊寫,一邊舉起來給戚桑美看。
穆瑾言在書房裏處理事情,是不是地看向花園裏的玻璃房。
他遠遠地就看著滿藏跪在地上,時不時地趴著寫東西,然後再舉在戚桑美的麵前。
桑美始終板著臉,沒有吭聲。
許久後,他看著桑美長長地歎了口氣。
穆瑾言見狀,忍不住揚了揚嘴角。
他的老婆終於還是變了,至少沒那麼的不近人情。
穆瑾言放下手邊的東西,轉身往客廳裏去。
他剛到客廳,迎麵就撞見了從玻璃花房回來的桑美。
穆瑾言看了眼花房的方向,隻見滿藏還跪在花房裏,肩膀顫著在哭泣。
穆瑾言沒理他,愛哭就讓他哭,跟自己沒什麼關係。
他隻是走過去接手桑美的輪椅,一邊推著她往客廳裏走,一邊沉著聲音問:“怎麼樣?”
桑美聳了聳肩,淡淡地道:“該說的都說了,至於明白不明白,那就看他自己了。”
穆瑾言將她從輪椅裏抱出來,輕輕地擱在沙發裏。
他剛倒了杯水遞給桑美,“先喝點熱水。”
“嗯。”
桑美剛接過水杯,旁邊的手機就“叮”地響了一聲。
她順勢將手機拿起來,發現是新聞推送。
桑美迅速翻動新聞,當看到內容後,又隨手將手機扔給了穆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