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辰看了眼桑美,抿了抿唇,這才悶悶地“噢”了一聲。
桑美拿起筷子,夾了塊肉在滿藏的碗裏,“你也吃吧!”
滿藏看著桑美,鄭重地點了點頭,“嗯。”
他拿起勺子,艱難地吃著飯菜。
滿藏一邊吃,一邊緊張地打量起穆家人來。
他們坐在桌前互動,說笑著。
他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家人,那時候也是這般的和睦。
可他的家破壞了,自己當初多仇恨那些人,可現在呢?
他卻將自己的那份痛苦,再次照搬無誤地放在了穆家人的身上。
想到這裏,滿藏打心底裏覺得愧疚。
他一勺一勺地吃著飯菜,袁悅君的手藝很好,但他卻有些難以下咽,因為心裏的情緒與難過著實太多,將胃填得滿滿當當的。
桑美冷靜地吃飯,偶爾打量兩眼穆星辰。
飯後,穆星辰和袁悅君一起在玩具房裏玩,滿藏陪著待在門口。
饒是袁悅君各種叫他進去,滿藏依舊不肯,隻是固執地留在門外,就靜靜地守著。
穆瑾言已經留意他這奇怪的舉止很久,終於是忍不住找桑美吐槽了起來,“他這什麼意思?”
他擰著眉,表情格外的難看。
說實話,穆瑾言非常的不喜歡滿藏,他不懂感恩,沒有忠心,留在身邊就是個隱患。
穆瑾言咬了咬後槽牙,回頭看著桑美,緊張地問道:“不會是打算二十四小時就這麼守著我家的公主吧?”
飯前已經抽過一次瘋了,飯後再發作,桑美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可奇怪的。
她衝穆瑾言揚了揚眉,“怎麼?”
桑美明知故問,專挑穆瑾言的敏感點刺,“怕他對星辰圖謀不軌啊?”
圖謀不軌?
穆瑾言擰眉,越想越覺得好像有這麼一出事似的。
他坐直了身,滿臉嚴肅地盯著桑美,“難道我不該怕嗎?”
穆瑾言是真的緊張,一副要舉例論證的架勢,“這種事已經發生過一次,誰能保證不會發生第二次?”
說著,他回頭瞪了眼滿藏。
雖說滿藏沒有與穆星辰互動,但穆瑾言就是覺得他刺眼,特別的刺眼!
他咬了咬牙,整個人有些惱,“不是有那句話嘛!”
穆瑾言猛地一拍大腿,表情嚴肅地道:“一次不忠百次無用!”
聽到這話,桑美先是一愣,隨後就莫名地笑了起來。
她捂著嘴,笑得有些瘋狂。
桑美笑了許久才停下來,她盯著穆瑾言,很是無奈地道:“穆先生!難道你不覺得這句話放在滿藏身上有些不對嗎?”
穆瑾言蹙眉,“不對?”
他盯著穆瑾言,滿眼詫異,“不對嗎?”
穆瑾言瞄了眼滿藏,覺得自己剛才的那句話真的是對得不能再對。
他咬了咬牙,憤憤地道:“我覺得挺對!”
穆瑾言指了指遠處的滿藏,極嫌棄地吐槽起來,“你瞧瞧那家夥,瘦得竹竿似的,弱不禁風,一看就很不可靠!”
穆瑾言今天就像是躲在背後說人是非的小女人似的,特別的嘮叨,特別的有情緒,還特別的惹人煩。
桑美覺得有些頭痛,穆星辰這麼小,身邊出現異性穆瑾言都是這反應,要是以後再大些,小姑娘談戀愛了的話,穆瑾言不得被逼成個神經病嗎?
想想那種水深火熱,每天都要聽到穆瑾言嘮叨吐槽的日子,桑美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正當桑美要開口勸說時,穆瑾言突然又一驚一乍起來。
他坐在桑美的麵前,整個人特別的激動,特別的興奮。
穆瑾言抓著桑美的手,眼睛裏散著細碎的光,激動地說道:“老婆,你說我要不要讓周嶽安排私人飛機,將那兔崽子扔荒島上去求求生?”
桑美盯著他,簡直是無語了。
她抬手捧著穆瑾言的臉,輕輕地揉了揉,“穆瑾言,請問你可以正常點嗎?”
穆瑾言眨了眨眼,雙眼無辜地盯著她,怔怔地問道:“我有哪裏不正常嗎?”
這話還用問嗎?
哪裏不正常?
穆先生,你現在是哪裏都不正常好嗎?!
桑美忍著內心的咆哮,思慮半晌,這才艱難地解釋,“嗯,你......”
正當她費勁地組織著語言時,門口突然跑進來一個人。
顧灸有些著急,沉著聲喊道:“少奶奶!”
見有外人出現,桑美一把推開穆瑾言的臉,動作極粗魯。
穆瑾言回頭盯著顧灸,滿眼的憤惱。
桑美眯了眯眼,沉著聲音問,“你怎麼過來了?”
顧灸板著臉,整個人特別的嚴肅,“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