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玉的回避與冷漠全都寫在臉上,正是因為如此,桑美才斷了原本的有些想法。
她看著神色微沉的沈謬,指了指旁邊的空位,“要不要一起用餐?”
沈謬搖了搖頭,二話不說地拒絕,“工作時間不開小差。”
這話說得,桑美都想扇他耳光。
昨天不還趁著上班出差的油頭,還特意繞路過來給李玲玉送了隻烤鴨過來呢!
桑美在心裏腓腹著沈謬,臉上卻一派從容。
她聳了聳肩,沒有強迫沈謬,反而是衝旁邊的梅姨道:“梅姨,帶沈先生去病房吧。”
沈謬每天前來陌莊園,正事就是詢問穆瑾言的病情,還有親自確定他本人是不是在陌莊園,有沒有被穆家偷梁換柱給悄悄帶出去。
梅姨點了點頭,“是。”
她看了眼沈謬,剛才伸手,“這邊請”還沒來得及說就被打斷了。
沈謬看著戚桑美,臉上的表情冷淡,“我是來找你的。”
李玲玉聞言緊張,臉色慘白一片。
生怕李玲玉的穩不住,桑美立刻將旁邊的奶黃包推到李玲玉麵前,柔著聲音道:“媽,你吃這個。”
“你也吃。”李玲玉衝她勉強地笑了笑。
桑美倒是不客氣,順手拿起手邊的小饅頭吃了一口,一邊散漫地應付沈謬,“怎麼?沈局這是親自接手了我的案子嗎?”
麵對桑美的輕視,沈謬倒是也沒覺得有什麼。
他依舊板著臉,淡淡地回應著桑美的調侃,“那倒是沒有。”
站在餐廳裏讓沈局這樣說話,梅姨有些看不過去,忙不迭地邀請沈謬去旁邊坐。
沈謬搖了搖頭,麵無表情地說道:“隻是你這陌莊園著實難進,其他同事沒有通行證,隻有我代勞前來問你幾個問題。”
桑美連續往嘴裏塞了好幾口饅頭,聽到沈謬這樣說,忙不迭地端起旁邊的粥灌下去,有些艱難地將饅頭吞了下去。
她有些被噎住,李玲玉連忙將旁邊的水遞過去,“哎呀,你慢點!”
桑美咕嚕咕嚕地喝了兩口,暢快地咽下去,這才指著房門,“客廳裏坐著說。”
沈謬的瞄了眼餐桌上的早點,李玲玉捧著碗粥,好像沒怎麼動的樣子。
他頓了頓,沉著聲音道:“在這裏問就行。”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今天是來得有些過早了,打擾了這一家人的早餐時間。
桑美也不客氣,點了點頭,“那你說。”
沈謬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密封袋遞過去,“請你確認看看,這是不是你的筆跡?”
那密封袋裏有張被揉躪出斑斑痕跡的便簽紙,當桑美翻到正麵,看到上麵的字跡時,眉頭立刻蹙了起來。
她將那隻密封袋舉了起來,沉著聲音道:“我記得這是我當初在C市,曾幫綠植養護中心的老板養護過一株鬼蘭。”
“當時怕鬼蘭的主人不知該如何養護,所以刻意寫的這麼一份養護注意事項。”
為什麼會對這張便簽紙如此的記憶深刻呢?
或許是因為全球的鬼蘭已經不多,那株又是更為珍惜的品種。
還有就是那株鬼蘭,是她主動要求幫忙照顧,並且最終搶救回來的。
而當初寫養護注意事項用的便簽紙,正是她那時給季言寫信時的便簽紙,粉藍粉藍色的。
桑美有些以為,這張便簽紙怎麼會在沈謬的手上。
她頓了頓,忽地抬頭看沈謬,滿眼驚愕,“難道那株鬼蘭的主人就是沈局嗎?”
想到這裏,桑美忍不住都笑了起來,“不會這麼巧吧?”
沈謬點了點頭,“是挺巧的。”
桑美愕然,沒想到竟然真的是沈謬的。
正當她感慨這世間巧合太神奇時,沈謬卻笑著道:“不過可惜,這張便簽紙我也是昨晚才發現,還是在徐璽身上找到。”
桑美愣住,“什麼?”
她有些恍惚,忍不住再次開口詢問,“你確定?”
“確定。”沈謬點了點頭,“他被電擊後帶回警局,離開時遺留下來的。”
桑美有些納悶了,蹙著眉頭,“所以呢?”
“我當初子在C市幫忙救了他的鬼蘭,但他現在卻來報複我,是這個意思嗎?”
沈謬聳了聳肩,繼續說道:“徐先生的律師說是你養死了他的鬼蘭,徐璽好不容易打聽到當初在C市養護鬼蘭的人的信息,所以昨天才找上的你。”
桑美聞言卻笑了,她盯著沈謬,“徐先生的律師?為什麼不是他本人?”
她真是有些不太明白沈謬大清早來的意圖,隱隱地感覺他是要想引出什麼事情來。
桑美咬了咬後槽牙,冷冷地笑出了聲,“怎麼?昨天的警棍是電他嘴了?說不了話,前因後果都讓一個律師全權代勞了?”
沈謬,“......”
李玲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