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璽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那蘭花有些似曾相識。
可他種植了五年多,走哪裏都帶在身邊,卻依舊沒有想起任何與過去有關的事。
徐璽蹙了蹙眉,拉開抽屜準備拿紙巾擦桌麵時,冷不丁地看到了裏麵躺著的那張寫著蘭花養護準則的便簽紙。
他這才想起自己急著回來,其實是想要確認的事情。
徐璽將那張便簽紙拿出來,紙張因為花盆溢水的關係,加上抽屜並沒有關嚴實,所以水流了些進去,便簽紙的右上角也被打濕了不少。
徐璽連忙衝向茶幾,胡亂地抽出紙巾,將便簽紙上的水給擦拭幹淨。
可再怎麼擦拭,那便簽紙上的一行字還是因為浸透了水的緣故,周圍的墨汁已經被暈開了。
徐璽將那張便簽紙輕輕地擱在茶幾上,隨後從口袋裏摸出那團被他攥成團的便利貼,展開後並排放在了一起。
便簽紙稍微大些,便利貼的紙張稍微小些,但大小程度卻並不影響上麵的字跡。
徐璽對比著兩章紙上的字,一模一樣的筆鋒,力道和寫字的手法幾乎可以斷定是出自同一個人。
她的字很有氣質和神韻,如果不是多年的練習,一般人根本就模仿不出來。
想到柳飄飄提起當初幫忙養護蘭花的人,是一個姓戚的女人。
姓戚,又是在C市,字跡又是一模一樣,天底下應該不會再有巧合到各種重合的兩個人。
徐璽幾乎可以斷定,那人就是戚桑美。
沒想到當初幫他救好蘭花的,竟然會是戚桑美?
有意接近,另有圖謀?
還是說,陰差陽錯的緣分?
正當徐璽開始往陰謀裏深入假設時,原本躲在窗簾背後的藍胖胖悄悄地跑了出來。
它縱身一躍,直接跳上了茶幾,然後粗壯的腿直接踩在了那張他從C市帶回來的便簽紙上,然後衝著他“喵喵喵”地直叫。
藍胖胖舔了舔那張便簽紙,莫名地搖晃著自己的尾巴,好像是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味道似的。
徐璽盯著藍胖胖,突然留意到了它脖子上的貓鏈。
藍胖胖這貓很認人,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接近它。
當初家裏的鍾點工見它脖子上掛著貓鏈,好奇著想要扒開來看時,被它又咬又抓的,傷得非常的慘。
徐璽忍不住想到當時王妃去潘家老宅時,戚桑美曾抱過藍胖胖。
當初藍胖胖在她懷裏何其乖順,甚至還由著戚桑美用手指去撥它脖子上的貓鏈而不反抗。
想到戚桑美抱著藍胖胖,指尖撥動貓鏈時的動作,徐璽的耳中莫名地響起貓鏈與銘牌撞擊的清脆聲音。
那聲音由遠及近,清清脆脆的,叮當作響。
徐璽的腦袋突然疼痛起來,疼得他立刻蹲著了下去。
他的腦袋裏又開始出現那個影子,那女人背對著他,長發飄飄的。
突然,他看到一個放滿了各種蘭花的小陽台,好像是個傍晚的時分,蘭花才剛被灑了水,葉片肥碩幹淨,上麵還掛著小水珠。
陽台的角落,女人蹲在地上,正拿著小魚幹逗一隻小奶貓。
她是真的純逗,就算是小奶貓咬住了小魚幹,她也會強行從它嘴巴裏拽出來。
那隻藍色的小奶貓被她逗得發脾氣,抓子粗魯地在軟墊上撓了撓。
“咦咦咦!這麼小,脾氣還這麼大喲!”
“叫你什麼好呢?”
“你說,叫你什麼好呢?”
那隻小奶貓根本就不理她,直立起身子,前爪子不住地搖晃,企圖去抓那隻小魚幹。
誰知道,那女人一把揪住小奶貓的後勁皮,一把將它給拽了起來。
她將小奶貓舉在麵前,徐璽一眼就看到了小奶貓臉上的憤怒,和亮起的小爪子。
女人絲毫不在乎它的抗議,依舊提著它的後勁皮,手指不住地撓它圓滾滾的小肚皮。
她笑了笑,“這麼小就這麼胖,又是藍色的。”
“嗯,叫你藍胖胖好不好?”
聽到這名字,小奶貓極嫌棄地“喵”了一聲,表示抗議。
徐璽看得入神,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突然聽到女人大聲地道:“藍胖胖!”
“我們今後就叫它藍胖胖了。”
“季言!你說好嗎?”
那女人轉過身,將小奶貓舉在他麵前,笑著問道。
徐璽頓然看清了她的臉,嚇得猛地睜開了眼。
此時,桑美從咖啡廳出來,剛在轉角時,恰逢有人要過來,她遙控著輪椅往旁邊讓了讓。
誰知道沒收住力,輪椅直接撞到了牆上。
她的手碰到牆壁,手腕上的鐲子“哐”地斷裂,落在地上,碎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