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美盯著他，漆黑的眼珠裏印著穆瑾言的樣子。
她眨了眨眼，很愧疚地問：“你不會不高興嗎？”
穆瑾言搖了搖頭的，安慰起來，“不高興倒是不至於，但失落還是有一點的。”
失落那是當然的呀！
這次出行，他還安排了其他節目。
結果目的地還沒到，他們就中途返航了。
桑美愧疚地垂下頭，悶悶地的開口，“對......”
她剛才開口，就聽到穆瑾言極隆重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桑美眨了眨眼，表情錯愕地盯著穆瑾言，“嗯？”
明明是她的錯，結果穆瑾言來給她道歉，這是為何？
正當桑美一頭霧水時，穆瑾言竟主動地解釋了起來，“把你找回來，卻沒有給你提供足夠安定的環境。”
對於找到桑美，她身上出現的一係列的難與麻煩，穆瑾言都將責任攔在了自己身上。
外界都盛傳他無所不能，可隻有他知道，在看到桑美難過，他拚盡全力保護卻還是讓她被人攻擊時，穆瑾言的內心有多自責。
他想要給她安定，帶給她快樂，但這一切都好像事與願違。
桑美輕輕地撫了撫穆瑾言的臉，沉著聲音安慰，“B市的紛擾，牽扯到我，那是遲早的事。”
她往前的靠近了幾分，額頭抵著穆瑾言的，臉帶微笑，“你已經做得夠的了。”
穆瑾言貼著她的額頭，閉著眼，來回地蹭了蹭。
這才是夫妻，在一段感情裏，彼此的付出。
他們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安靜，相互依偎著取暖。
穆瑾言悄悄地睜開眼，緊緊地看著麵前的桑美。
桑美還閉著眼，未施脂粉，挺翹的睫毛軟軟的，熨燙著一層柔光。
穆瑾言頓了頓，忽地開口道：“等亂局平息後，我們就舉辦婚禮吧！”
桑美瞬間睜眼，坐直了身，滿眼驚異地看著他，“辦婚禮？”
“對呀。”穆瑾言點了點頭，極認真地道：“雖然你的名字已經落在我家戶口本上，但該有的儀式還是要有的。”
穆瑾言笑了笑，“我的腦子裏已經想過許多遍你穿婚紗的樣子。”
穿婚紗？！
桑美有些懵，她以往計劃過很多的事情，但大多是為了複仇而生。
可在B大讀書，間接了解過曲陌，知道她當時生活無恙，恰逢幸福，複仇的念頭就被三個米強行埋沒。
她回到C市，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甚至於如尋常人那般戀愛。
可即便如此，她在C市買房定局，與季言之間戀愛幾年，卻從沒幻想過穿婚紗。
但今天穆瑾言說期待她婚紗的樣子，桑美竟莫名地跟著期待起來。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呢？
桑美弄不明白。
為什麼碰到穆瑾言，即便是為了戚濤衝喜，他也是自己的當時腦海裏的不二人選。
可為什麼當初季言就不是呢？
他其實求過許多次的婚，但桑美總以其他緣由搪塞過去。
可要說那段時光不是愛情，她又為什麼會和季言維持戀愛關係，長達幾年之久呢？
戚暮生曾問過她，如果季言還活著，在他與穆瑾言之間自己會選誰。
桑美以前覺得那是幼稚的青年才會問這樣的問題，可現在，她的心裏卻已經是有了明確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