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裏的暖氣足,吹得到處暖暖的,穆瑾言拿了熱牛奶給桑美喝。
許久後,桑美就感覺自己有些困了,在船的搖擺下恍恍惚惚地睡了過去。
穆瑾言將她放平,給她蓋好了被子,這才悄悄地退出了船艙。
莫澈已經處理好被燙傷的腿,現下正坐在駕駛艙裏,翹著二郎腿,大爺似的抽著煙。
見穆瑾言進來,他很是不屑地“切”了一聲,嫌棄地別開了臉。
來跟他道歉了?
哼!絕不原諒!
莫澈就這麼硬氣地想著,可卻等到穆瑾言從他麵前越過,走向了周嶽。
穆瑾言沉著臉,淡淡地說了一句,“返航吧!”
周嶽有些怔住,原本以為船艙裏答應的話,不過是大老板在安慰戚桑美,隨口應的,並不打算執行。
甚至於他還讓自己在牛奶裏加了安神的藥,周嶽以為這是不打算回去的意思,卻沒有想到還是要返航。
周嶽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您難得騰出時間來陪少奶奶,就這樣回去了嗎?”
穆瑾言點了點頭,同樣是一臉的無奈,“她心裏藏著事,再不帶她回去,我還真挺怕她跳下去,自己開快艇跑了。”
以前很多事自己也曾阻止幹涉過,可結果隻會更糟糕。
穆瑾言不想她再魯莽行事,所以處處都讓著,順著桑美。
周嶽搖了搖頭的,笑著道:“也隻有少奶奶能威脅到你。”
穆瑾言衝他挑了挑眉,“是嗎?”
周嶽聳了聳肩,極坦誠,“反正我在你身邊這麼久,沒見誰讓你這般操心的。”
他跟在穆瑾言身邊太多年了,看過的事情比較多,所以才會說出這種話。
誰知道,穆瑾言卻突然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嶽不解,滿眼怪異地看著穆瑾言。
穆瑾言笑了笑,“你現在不懂我不怪你。”
這是要說啥?
周嶽推了推眼鏡,一副請指教的表情。
穆瑾言又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道:“等你什麼時候主動擺脫單身,你自然也就明白了。”
那表情,像是在說:你不要著急,等你結婚了,你也就懂了。
周嶽的嘴角抽了抽,“......”
結婚了是多了不起的事嗎?
有必要這麼拐彎抹角,無孔不入地炫耀嗎?
大老板,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莫澈也表示忍受不住這樣的穆瑾言,灰溜溜地又跑了。
穆瑾言卻沒有半分的不好意思,臉上的笑容反而裂得像花似的。
他在駕駛艙裏待了很久,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往船艙裏走。
原本是掐著點回去的,卻沒想到艙門打開時,他卻發現桑美早就醒了,正坐在沙發上鬱悶地發著呆。
穆瑾言有些擔憂,忙不迭地跑過去,“睡醒了?”
他蹲在桑美的麵前,握著她的手,柔聲問道:“怎麼不多睡會?”
桑美卻撅了撅嘴,悶悶地道:“穆瑾言,對不起。”
穆瑾言瞪大了眼,有些慌了,“怎麼了?”
他有些緊張,喉結微微地翻滾一圈,“你這冷不丁地來一句,是我哪裏做錯事了嗎?”
穆瑾言的求生欲在告訴他,女人不會主動道歉。
如果她主動道歉,那麼後麵一定是埋了雷了。
桑美眨了眨眼,表情無辜,“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