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則,如果被人發現他們在追一個身體中彈的人,那解釋起來就麻煩了。
前幾日翟莊內才出現了爆炸,懷疑是軍火商作為,如今李晟帶人抓捕身體中彈的人,並且對方還是當紅的專門揭露陰暗麵的正義記者。
這些事全部加起來,就足夠將曲安格從神壇徹底拽下來。
李晟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躲在樹幹背後,過了許久才悄悄地探出頭。
可沒想到,他探出頭看到山下馬路上的人,竟然會是羅湖。
李晟蹙眉,自言自語,“他怎麼在這裏?”
話音剛落,旁邊的黑衣人就沉著聲音問,“李先生,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李晟擺了擺手,“你們先等一等。”
他伸長著脖子往山下看,小心翼翼地,誰知道他剛才探出頭,冷不丁就聽到羅湖的笑聲,“李先生,好巧啊!”
沒想到,竟被抓了個正著。
這時候再躲就顯得有些多餘了,李晟蹙了蹙眉,略有不痛快地站了出來。
羅湖立在車旁,渾身黑衣,他招了招手,笑著道:“這大半夜的,你也是來這深山老林裏打獵啊?”
打獵?
信你個鬼!
李晟推了推鼻梁上掛著的眼鏡,沉著臉,不冷不熱地道:“沒事出來賞賞月亮!”
他現在渾身都是危機感,不知道羅湖過來是趕了巧,還是收到什麼消息。
李晟心裏有些慌,他悄悄地垂下眼,緊張地在山下搜尋。
然而,他瞄了一圈也沒有看到那抹黑影,而且羅湖的人都整齊地立在車邊,似乎並沒有人行動去追的跡象。
難道人摔在雪裏沒什麼動靜?
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嗎?
羅湖笑了笑,大聲地說道:“李先生真是好興致啊!那你慢慢賞,我就先不打擾了。”
“走了啊!”
說完,他從身後的手下揮了揮手。
羅湖率先爬上車,帶著一堆人,轟轟蕩蕩的離開,好像真隻是路過與李晟撞見似的。
李晟立在山頭,目光沉沉地盯著駛遠的車。
羅湖的車是往市中心開的,沒有減速掉頭折返的意思。
李晟不太放心,盯了好幾分鍾,直到完全確定對方不可能的回來。
他連忙衝身後的人揮手,大聲下令,“快!馬上下山找人,那人受了重傷,跑不遠。”
“是!”
一群人領命,牽著警犬,齊刷刷地往山下衝。
可李晟等人衝到山下時,除了發現雪地被砸出來一個坑,留下一灘血後,根本就沒有人。
李晟心頭一頓,沉著臉大吼一聲,“快!給我找!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到帶回去!”
底下的人各個麵露緊張,慌張地往林子裏麵跑。
李晟往前跑了幾步,想到方才羅湖過來,現在鄧起又不見了,當下內心一梗,跑出去兩步就絆住了雪,“咚”地摔到了雪地裏。
跑在前麵的人轉身回跑,二話不說地將李晟給扶了起來,“李先生,你沒事吧?”
李晟氣不打一處來,他一把甩來那兩個人的手,指著前方咋呼,“你們扶我做什麼?你追人去啊!”
“是!是是是......”
被兜頭臭罵,這群人心裏頭委屈,但又不敢多說話,隻能迅速往前追去。
不遠處,羅湖坐在後排,麵色帶著沉冷。
他瞄了眼後視鏡,沉沉地開口問:“安排人去追了沒有?”
副駕駛坐著的黑衣人立刻點頭,“安排了。”
“他們從前路攔截,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
羅湖早就安排好了人,就等著李晟在後麵追,他們在前麵攔人。
羅湖點了點頭,麵色冷凜,“一定要將活人帶回來的。”
“李晟如此費心,親自帶隊來抓的,一定不是尋常人。”
他眯了眯眼,滿是算計,“告訴他們,找到人重重有賞。”
“是!”
他和李晟分屬不同陣營,注定是你生我死。
羅湖在心裏揣測,曲安格的背後到底有些什麼秘密。
一旦被他抓到,那他和羅趵是不是就求生有望了。
羅湖在想著抓到人後的生路,李晟卻在擔憂著找不到人後的是路。
他帶人下山,發現有很多腳印,根本摸不清對方到底往那邊跑的。
偌大的林子裏有各種腳印,肉眼根本就分不清到底哪個是鄧起的。
李晟指著雪地裏的腳印,冷冷地道:“讓警犬聞味道。”
教員對著警犬做了幾個手勢,警犬得到示意後立刻在原地蹦跳,然後卻衝著不同的方向狂叫。
那警犬轉著彎,不斷地吠。
李晟擰眉,滿臉的凝重,“這是怎麼回事?”
他指著狗,抖了抖手,大聲質問,“它什麼意思?人是往哪邊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