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煒領了任務,見徐璽沒再開口便不再過多的言語。
他匆忙告別後,驅動著輪椅就出了辦公室。
室內陷入一片安靜,清冷透亮的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
徐璽頓然蹙眉,腦袋裏的筋蹦直著疼。
他迅速拉開旁邊的抽屜,一把將裏麵的藥瓶給拿出來。
徐璽用拇指抵著瓶蓋,隻聽見“嘭”地一聲,瓶蓋崩開,接著一粒紅色的膠囊抖出來落在掌心裏。
膠囊橢圓的沒有什麼重量,但顏色鮮亮,尤其紮眼。
徐璽的表情微沉默,本能的抗拒。
這快接近六年的時間,他從醒來後就沒離開過藥,一日三餐,無法避免。
徐璽從最開始的習慣到如今的厭惡,藥丸散發的味道令他總是內心煩躁。
他頓了頓,抬手將膠囊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終究沒有吃。
徐璽剛抽過旁邊的紙巾擦手,原本擱在旁邊的手機就冷不丁地響了起來。
徐璽瞄了眼亮著光的屏幕,看到賀太的名字後當即蹙眉。
賀太剛才被他打發離開,難道這麼快就挖到那名首席工程師了?
徐璽立刻按下接聽鍵,沉著聲音問:“什麼事?”
“......”
徐璽原本還帶著幾分雀躍與期待,在聽到賀太說的話後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他板著臉,情緒不高。
徐璽懶懶地“嗯”了一聲,然後言語低冷地下令,“你先帶她去丘山看看,需要什麼特別的花藥花肥你盡可能的提供。”
“......”
賀太在那頭小心地請示詢問,徐璽應付得極沒耐心。
他抿了抿唇,再次冷冷地開口,“找一家好點的酒店安排,至於薪資方麵你定就行。”
事情他是上心的,但人他沒有絲毫的興趣,所以就交由的賀太全權處理。
徐璽將電話掛斷,隨手扔在了旁邊。
他的頭還隱隱作痛,難受不已。
正當他要端旁邊的咖啡喝時,冷不丁看到桌上放著的相框。
相框裏的照片已經有些年份了,但壓了膠,保存得極好。
照片裏是他和季言,就在徐家的花園裏照的,那時候年輕,他們都笑得很開心。
不過,照片拍攝的時間距離現在,差不多已經有十年的時間了。
十年的時間,他的長相似乎稍有變化,甚至於連照片裏溫和的笑容也被時間給磨得蕩然無存。
很奇怪,照片裏的徐璽是自己,但卻又不像自己。
徐璽微頓,視線默默地移到旁邊,最終落定在季言的臉上。
不知道為什麼,徐璽看到照片裏的季言,反倒更加的覺得熟悉。
那種感覺很奇怪,但又說不上來緣由。
徐璽盯著季言的臉,他們是長得真像,唯一的區別,亦不過是藏在右眉中間的一顆痣。
看到那那顆痣後,徐璽不知為何視線竟主動地在屋子裏尋鏡子。
辦公桌旁立著一麵程亮的鏡子,是方便他平時整理儀容的。
徐璽盯著鏡子裏的自己,清俊的劍眉整潔幹淨,沒有其他痕跡。
徐璽盯著自己的右眉,許久之後,他被自己腦子裏陡然冒起的荒謬的想法給震住了。
他驚愕地瞪著眼,接著用力要緊後槽牙,神情瞬間冷炙。
徐璽的手攥成拳頭,他努力地壓製著心裏的瘋狂念頭,覺得自己應該是瘋了。
此時,華宇集團內。
戚桑美“啾”地打了聲噴嚏,她連忙抽起旁邊的紙巾擦了擦。
周嶽見狀,忍不住問道:“戚總,需要給您請醫生嗎?”
現在在公司,稱呼也跟著場合在隨時地變動。
“沒事,不用。”
桑美用紙巾擦著鼻子,甕聲甕氣地拒絕,耳朵摩擦著外套的衣領,微微發燙。
她反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心裏直犯嘀咕。
遠在貝沙灣曾有這樣的說法,打噴嚏和耳朵發燙,一定是有人在想著念著你。
誰會想她?
多半是穆瑾言吧!
見戚桑美摸著耳朵發呆,肖嵩忍不住上前一步,表情嚴肅地道:“戚總,外麵的記者是全部衝著我們剛宣傳的無人車而來。”
他們在清晨發布好無人車的廣告過後,許多的媒體就紛紛奔了過來。
但因為今日莫名地出現餘倩雯粉絲團要求登門探病一事,華宇集團推出無人車的廣告遲遲沒有登上熱搜頭條,所以並不如往常那般有太多的人。
戚桑美剛才在公司門口被圍堵了,所以肖嵩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番。
“是嗎?”桑美揚了揚眉,眸底藏著幾抹笑意,“網上怎麼說?”
提到這件事,肖嵩就為難了起來。
他低著頭,悄悄地觀察著戚桑美的臉色,緊張地道:“話並不是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