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冷不丁地將對方給震住了。
桑美明顯的看到對方的表情僵冷,眸底散著森寒。
兩人彼此對視,相互間誰都沒有吭聲。
對方忽然間的沉默讓桑美感受到了鬆動,心裏更加的確定了要說服對方。
桑美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盯著對方,表情嚴肅地說道:“我們都需要時間,去證明自己的推斷是否正確,難道不是嗎?”
其實保險櫃裏的東西還是紮著她的心,可有些事不能就那麼武斷,不能僅僅因為眼前所看到的就定了對方的罪。
桑美可以對很多人殘忍,但對穆瑾言不行。
不僅不行,她還不允許任何人對她有誤解。
桑美蹙著眉,內心更加的堅定了。
她看著屏幕裏的人,眼神銳利,沉沉冷冷地道:“所以在此之前,我們誰都不要輕易給他定罪。”
桑美是在說服對方,同樣也是在說服自己。
她的沉默滲著堅毅,眼神冷厲得讓人不容置疑。
她們彼此對視,相互間沒有再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場拉鋸戰默默地展開著。
許久後,屏幕裏的那雙眼神忽地微晃,察覺到這絲變動,桑美的心陡然鬆弛了下來。
她忍著那股喜悅,臉上依舊掛著冷漠與嚴肅。
對方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眼前。
看到她不動聲色的消失,桑美這才忍不住長籲了口氣。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成功地說服並擊潰對方,也是首次她的主人格打敗的了第二人格的侵蝕。
她往後重重地一靠,整個人由衷地放鬆了起來。
第二人格的侵占性,太強悍了,應付著真的是各種心累。
桑美靠著輪椅的靠墊,回頭看了眼保險櫃,頓了頓,她驅動著輪椅上前,主動地將裏麵的東西碼好歸位,全部放回原處。
在確定好這一切都已安排妥善後,她這才將保險櫃的門關好,然後自己則退了出來,直接回到沙發旁的位置。
桑美剛端起茶幾上的水杯,立刻就聽見了電梯方向有動靜。
她忙不迭地將水杯放下,驅動著輪椅往電梯的方向去。
電梯門打開,穆瑾言裏麵穿著“病號服”,外麵套著睡袍就出現了。
他好像走得很匆忙,連衣服都沒有換就下來了。
看到穆瑾言這副樣子,桑美的心裏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盯著穆瑾言,臉上的愉悅不言而喻,“回來啦!沒什麼事吧?”
穆瑾言快步走向她,“沒事。”
他蹲在桑美的麵前,握著她的手捏了捏,小聲地問道:“在下麵待著是不是特別無聊?”
自從桑美坐了輪椅後,穆瑾言的習慣性動作就是蹲下,拉近著距離說話。
桑美明白的貼心,對這個男人的細致入微格外感動。
她點了點頭,柔聲應道:“嗯,有點。”
沈謬今天待的時間有些長,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穆瑾言躺在房間裏,隱隱約約地聽到他在客廳裏同袁悅君和李玲玉聊天。
沈謬原本是對穆瑾言的事感到愧疚,主動地提及了許多關於案件的事,後來又不知道怎麼的開始說起穆瑾言小時候的事,好像在主動地拉近著與穆家的關係似的。
穆瑾言在床上躺著,一邊聽著沈謬與他母親和丈母娘各種胡凱,簡直是糟糕透了。
他憋著想要上廁所的衝動,默默地咬牙,恨不能衝出去撕爛沈謬的嘴。
話實在太多!完全是費力地尬聊!
穆瑾言默默地隱忍著心裏對沈謬的憎憤,輕輕地揉了揉桑美的頭發,溫和地說道:“忍一忍,晚點再安排你回陌莊園。”
他耐心地向桑美解釋,“突然反常的早回去,容易引起警方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