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問你。”桑美盯著穆瑾言,表情嚴肅,“你在警局是怎麼知道有人給你投鉈毒的?”
那樣子,像是要審問逼供似的。
穆瑾言一愣,剛要開口解釋,桑美又開始喋喋不休地問了起來,“那個幫你換藥的人是誰?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地相信他呢?萬一他別有居心想要害你怎麼辦?”
桑美的語速很快,像機關槍似的,叭叭叭地說個不停。
穆瑾言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張一開一盒的小嘴,根本就沒意識去回應。
桑美繼續說:“然後......”
見她長吸了口氣,穆瑾言這才出聲打斷,笑嗬嗬地道:“媳婦兒!媳婦兒!你先別著急。”
他見桑美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臉都漲紅了。
桑美瞪著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急切與擔憂,“我怎麼能不著急,我都快急死了!”
穆瑾言沒辦法,這才繼續安撫起她來,“我們慢慢來,我一個個問題回答,保證解開你的疑惑。”
桑美就瞪他,冷聲盤問,“那你說,給你投毒的人是誰?”
那表情嚴肅又可怕,板著臉,一副“你要是敢撒謊試試看”的表情。
穆瑾言搖了搖頭,老老實實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桑美先是一驚,隨即立刻黑臉,直呼其名,“穆瑾言!”
她已經有些生氣了。
見媳婦兒生氣,穆瑾言忙不迭地舉起手,做“發誓”狀態,急切切地道:“我發誓,我是真不知道。”
桑美眯了眯眼,沒吭聲,將話語權交給穆瑾言。
穆瑾言這才放下手,端坐在沙發旁,知無不言,“至於換藥的人,當時我坐在審訊室,突然有紅外線光從玻璃牆射出來,對方用暗號傳接,並且說了莫澈所給藥物的名字。”
他什麼時候對誰這麼認真仔細地交代過,恐怕這輩子也就隻有戚桑美了吧。
桑美盯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沉,“名字而已,萬一別人是誤打誤撞的唬你呢?”
她其實是在擔心過程,畢竟當時如果穆瑾言信錯了人,那麼他這麼一口喝下去,那就真的人都沒有了。
“不會的。”穆瑾言搖了搖頭,立刻解釋起來,“莫澈發明的這個藥,我們都編有簡短的代號,除了我們三個人外,根本沒有人知道。”
他不想桑美始終在這個問題裏走不出來,所以全部都說了出來。
桑美蹙眉,表示不解,“給你傳消息的人不也知道了嗎?”
穆瑾言,“......”
他媳婦兒開始鑽牛角尖了,真是......
桑美也感覺自己有些無理取鬧,頓時清了清嗓子,淡淡地道:“你繼續!”
穆瑾言抓著她的手,頓了頓,“我當時也想,既然有人想在警局殺我,那就遂他的願演個戲唄!”
“誰知道,騙過了全世界,卻沒能逃過你的法眼。”
“嘖!我家媳婦兒可真是厲害啊!”
他盯著戚桑美,眼睛裏全是粉紅色的桃心。
現在怎麼看怎麼覺得桑美漂亮,不僅漂亮,她還聰明。
這樣的女人,美貌與智慧集於一身,該是多麼難得啊!
“少在這裏轉移話題。”桑美才不領情,隻瞪著他,繼續逼問,“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向著投毒的人是誰?”
“不知道。”穆瑾言搖頭,跟著立刻轉移話題,“但我前腳剛中毒,後麵就有警察犧牲。”
那個指使投毒的人,如果現在說出來,後果穆瑾言簡直不敢想象。
穆瑾言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想必那個投毒的人,應該是被處決了。”
“處決了?”桑美擰眉,悶悶地小聲說道:“那投毒的人就是秦高手底下死去的三個警察之一。”
穆瑾言的臉色有些沉,“他們三個是同夥也有可能。”
沒想到,他的手段已經殘忍到了這一步。
可路是自己選的,就算是因故人而去救贖,會得到好的結果嗎?
穆瑾言不敢往下去的想。
桑美同樣擰著眉,咬著牙,惡狠狠地道:“為了斷線索,永除後患,人說殺就殺,到底是什麼樣陰暗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事。”
穆瑾言,“......”
有些事,或許晚一點揭開會比較好,他們好不容易走在一起,不想參雜太複雜的事和人。
穆瑾言太了解桑美了,如果幕後的人得到證實,她肯定不會不管不問,任由他一條道路走到黑的。
穆瑾言的內心,五味雜陳。
他握著桑美的手,輕輕地捏了捏,卻始終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桑美見穆瑾言垂著頭,隻以為他或許是累了,畢竟身體受到這麼一遭,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