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聞言,立刻撿起剛才放下的任務,開始按照日常慣例坐起事情來。
寬敞的頂樓,剛才放鬆的氛圍立刻變得緊張,鍵盤聲,監控紅點的提示聲,各種聲音齊齊響亮著。
徐璽將耳機扔在桌子上,沒多說一個字,轉身就往樓下走。
方煒瞄了眼被他扔在一旁的耳機,終究是沒敢跟上,反而是留下來,坐鎮這些監視的人。
賀天沒辦法,隻能跟在了徐璽的背後。
徐璽從頂層走樓梯,腳步生風似的就下了樓。
賀天跟在他身後,明顯的感受到了他此刻的情緒。
不是開心雀躍,反倒是沉重。
正當賀天為這種意識感到納悶時,徐璽卻突然站住了腳。
他的手抓著門把手,回頭時眼眸裏沉著陰鬱的情緒,冷冷地問道:“你也覺得穆瑾言就這樣完了?”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為什麼要這樣問他?
賀天頓了頓,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抿了抿唇,反複地揣度後,這才挑揀起最適中的話說道:“不能完全斷言,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賀天不清楚徐璽為何會這樣問,他心裏甚至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來。
聽到賀天的話,徐璽握著車門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幾分。
他蹙著眉,臉色陰沉得可怕。
賀天心有餘悸,根本不敢上前。
半晌後,隻見徐璽忽地拉開車門,直接坐進了駕駛座。
他手法嫻熟,將車啟動,“唰”地揚長而去。
賀天站在原地,盯著噴了自己一臉尾氣的車,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覺得有些頭大,徐璽現在的喜怒完全到了無法讓人看清的程度,稍不注意就會踩雷似的。
像醫生斷言穆瑾言或將成為植物人這種事,按理來說,徐璽應該高興才對,可他卻偏不,還露出一副不爽的表情,真是讓賀天沒辦法消受。
此時,讓賀天讀不懂看不透的人正開著車,急速往城外開。
車剛出來城,徐璽就一踩油門,將車速提高,如脫韁的野馬狂奔在馬路上。
凜冽的冷風灌進車廂裏,從側麵而來,但冷意卻從四麵八方蔓延。
寒冷令人清醒,讓人思路變得清晰。
徐璽握緊著方向盤,一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
自從車禍後,他有陰影,雖治療過,但為了安全,他還是鮮少再開車。
偶爾這麼來一次,真的是挺刺激的。
飛馳的暢快點燃了徐璽的熱血,他沉著臉,腦中卻不斷地在想穆瑾言的事。
竊聽器傳遞來的消息,他全部都聽到了。
穆瑾言有很大程度或將變成植物人,徹底不會醒過來。
換句話說,自己擊敗了穆瑾言,在爭端多年後,站到了最後。
可為什麼現在心裏會那麼不痛快呢?!
徐璽蹙著眉,內心深處還是多少清楚原因的。
那個與自己各種不對付的,難以攀登的男人,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竟然就因為一杯投了鉈毒的水,就這麼輕易地底敗下陣來。
五年來,徐璽曾想盡辦法地想要扳倒對方,各種陰謀陽謀,絞盡腦汁地設計,動用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卻從來沒有得手過。
徐璽在這當中受到過極大的挫敗,甚至一度想過要放棄。
可誰知道,最後穆瑾言卻因為這麼簡單的,不走心的,隨機的方式被擊倒。
徐璽有種被人當猴耍的感覺,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