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碁點了點頭,無奈又痛苦地宣布,“目前的體征表現差不多就是這樣。”
袁悅君整個人都軟了下去,她一把抓住宏碁的手,痛哭著大聲祈求,“宏老,求求你再想想辦法!我求求你,求求你啊!”
“穆西辭已經沒了,我不能再失去穆瑾言。宏老,求求你再救救他吧!”
“......”
會議室內,一時間陷入了緊張也痛苦的氛圍裏。
袁悅君的哭聲和祈求感染著現場的每一個人,不論是院方還是警方,各個心裏都變得異常難受。
宏碁不忍心看到袁悅君這幅樣子,連忙將她扶起來,“悅君,你先起來。”
“媽!”桑美坐在旁邊,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誰知道袁悅君剛站起來,忽然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媽!”
桑美嚇得連忙大吼,幸好沈謬及時出手,一把將袁悅君給接住。
原本井然有序的會議室,忽然就亂成了一鍋粥。
醫生過來檢查,發現袁悅君是因為沒休息好,再加上情緒激動而出現暈厥,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護士將袁悅君帶下去,桑美不放心,讓周嶽跟上,自己則留在會議室處理穆瑾言的問題。
宏碁見戚桑美固執地留下來,心裏清楚小丫頭肯定是有什麼想法。
他歎了口氣,無奈地道:“穆家小媳婦兒,我真的已經盡力。”
“我明白。”桑美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她很冷靜地看著宏碁,沉默片刻後才問道:“宏老,瑾言目前穩定下來,是不是就要轉到普通病房了?”
宏碁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道:“危險期度過,可以轉入普通病房。”
院方的各位專家們也跟著點了點頭,附和著道:“我們查了穆先生的各項身體指標,目前轉入普通病房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其實他們也有些疑惑,依照以往的精力,像穆家這種有錢有勢的家庭,就算病人情況好轉,他們也還是希望住重症監護室。
反正他們有錢,轉不轉病房,對他們而言並沒有什麼差。
可戚桑美這才剛聽說穆瑾言身體穩定,連多幾天的觀察期都不給,直接就問轉剖同病房的事,真的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麵對現場異樣的眼神,桑美又再度開口,冷靜地問道:“那這樣的話,我能否將他接到家裏照顧?”
這話一出,現場的人,尤其是警方的人,各個麵色嚴肅起來。
宏碁撫了撫眼鏡,考慮過幾秒,這才說道:“如果你們能在家安排相關經驗醫護的話,當然也是可以。”
院長一聽,頓時就急了起來,“宏老......”
相對於著急的醫院院長,警方這邊才是更加的激動。
隻見陳帆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聲說道:“接回家怎麼行?”
他情緒是真的有些過激,連看戚桑美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怨恨,“穆瑾言他可是我們警方抓到的犯罪嫌疑人。”
陳帆之所以對戚桑美這麼多意見,還不是因為秦高。
秦高是刑警隊的隊長,因為得罪了戚桑美,現在被做了停職處分,連警局都不準回。
再則,穆瑾言是在警局中的鉈毒,但之後他的三位同事華藝、任啟佳、劉一明,三位都死於非命。
陳帆不自覺地就帶入了秦高當初的思想,覺得是戚桑美因穆瑾言的事在報複他們。
如今的社會,這些高高在上的有錢人,買凶殺人的幾率在逐年升高。
陳帆對戚桑美的敵意,直接就扯了穆瑾言的身上。
麵對陳帆的質疑,桑美卻忽地冷下了臉。
她扭頭看了眼站起來的陳帆,冷厲地問道:“犯罪嫌疑人?你可別忘了他是在哪裏出的事?”
說到激動之處,桑美“嘭”地一掌落在厚重的辦公桌上,瞪著陳帆,大聲地吼了起來,“我還沒找你要公道呢!”
她雖然坐著,但氣勢根本就不輸人,甚至有立壓陳帆的趨勢。
會議室的桌子是環形的,非常的厚實,開會時大家也習慣用手肘撐著桌沿。
正是因為如此,現場的人都通過桌麵,感受到了桑美此刻的怒意。
那股力道震拍著桌麵,隱隱地將力道都散到了各個角落。
院方的人哪裏敢說話,各個沉默著,目睹現在戚桑美與穆家的交戰。
陳帆的出言不遜,確實有些讓人頭痛,但身為局長,總不能在這時候胳膊肘往外拐吧。
沈謬跟著站起來,他拍了拍陳帆的肩,示意他坐下。
陳帆頓了頓,心有不甘,但又不好明麵上反駁。
沈謬看著桑美,冷靜地解釋起來,“這件事我已經安排人在調查,會給你們交代。但一碼歸一碼,石河村的事穆瑾言的確有嫌疑。”
他想要緩和氣氛,緩解目前的緊張,可完全被激怒的桑美根本就不買他的賬。
她依舊憤怒地瞪著陳帆,大聲地嚷嚷起來,“你們說他殺了人,那你們拿出證據來啊!”
“我......”
陳帆被吼得灰頭土臉的,看了眼沈謬,一時卻不知該如何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