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悅君被氣得臉色鐵青,她瞪著穆威,眼眸凶狠,“你!”
在病人家屬麵前說這種話,簡直是給人找不痛快。
穆威仰著下巴,眉眼傲慢地盯著袁悅君,滿臉透著諷刺的笑意。
李玲玉站在旁邊,與袁悅君同樣是情緒高漲,氣得捏緊了拳頭。
重症監護室外的氛圍著實緊張,彼此間的火氣燃燒著亦是如火如荼。
戰火一觸即發,桑美沉默許久,這才開口,冷冷地道:“花籃還是你自己留著吧,穆副總不久應該會用到。”
她坐在輪椅裏,可抬頭看人時的眼神,淩厲盡然,鋒芒畢露。
穆威擰眉,麵色難看,“戚桑美,你......”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控製住了桑美,畢竟手上握著她許多的“犯罪”視頻。
人命這樣的事,一旦昭告天下,她必然脫離不開。
可原本之前的進展順利,今日一見,戚桑美怎麼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穆威有種情勢變化,失去掌控了的感覺。
麵對穆威的憤怒,桑美臉上卻揚起冷漠的微笑。
她微撩起眼皮看穆威,眼底光影冷漠,嘴角的笑意更是嘲諷疏然,“我聽說商業重案組準備要起訴你了,行賄受賄偷稅漏稅,加起來上百億,不知道你這把老骨頭能在裏麵扛多少年。”
桑美的表情,陰測測的,詭譎不已,提及上百億的金額更是眉眼不眨。
李玲玉與戚暮生呆呆地看著火力全開的戚桑美,彼此間眼神恍惚。
根本不相信麵前這位臨危不亂,氣勢卓然的人是他們之前所認識的戚桑美。
衝擊與反差,著實大了些。
戚桑美的話忤了穆威的麵子,他的臉色當即一沉,似乎被逼著生起了氣。
穆威咬了咬腮幫子,眉眼裏神采冰涼。
許久後,他忍不住砸了砸嘴,“嘖!”
他拄著拐上前一步,滿眼譏諷地俯瞰著輪椅裏的桑美。
穆威扯了扯嘴,笑意深深,“男人半死不活躺在裏麵,自己守著活寡還準備要站出來撐起半邊天了?戚桑美,你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嗎?”
合著到最後,彼此是專門撿最難聽的話說,隻是圖嘴快和給對方找不痛快。
桑美板著臉,扶著輪椅扶手的手默默地收緊了幾分。
因為突然收攏的力道牽扯到皮肉筋骨,疼痛細細密密地襲來,桑美的額頭頓時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然而下一秒,隻聽見“啪”地清脆一聲。
響聲悅耳舒心,桑美胸口的沉重瞬間就釋然了。
穆威被扇得懵了,一臉的不可置信,“袁悅君,你活膩歪了?”
他著實被打惱了,拄著拐杖的手緊了緊力,渾身莫名地顫抖起來。
朱斌和下屬站在旁邊,同樣被嚇得震住,不知該做何反應。
李玲玉看了眼正在甩手的袁悅君,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袁悅君沉著臉,眸光冷冷地盯著穆威,整個人陰沉沉的,“這巴掌,我想賞你很久了。”
她盯著穆威,大聲威脅,“你要再閉不好嘴,我不介意再抽你一耳光。”
麵對穆威這樣的人,什麼素質什麼寬容那都是屁話。
俗話說得好,遇到混人用混辦法,以暴製暴有時候也是解決問題的良策。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打了,穆威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他回頭瞪著對方,直呼其名,“袁悅君......”
生怕他惱羞成怒對袁悅君動手,李玲玉終究是忍不住,直愣愣地站了出來,“這位先生,請問你是誰?”
戚暮生愣住,抬手去扯李玲玉衣角,小聲地喊道:“媽!媽媽媽!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嫌不夠熱鬧,跟著一起躁嗎?
除了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穆威,現如今的穆家可就剩清一色的娘子軍了,他家玲玉這是要出麵打抱不平,增強綜合實力嗎?
李玲玉穿著樸素,一看就沒什麼攻擊型,但穆威知道她是誰,隻是她或許還不知道自己和穆家的關係。
穆威拄著拐,眉眼裹著濃稠的笑,眼神掃過她身後的重症監護室,高深莫測,“我跟裏麵躺著的那小子都姓穆,你說我是誰?”
他沒有直接點名與穆瑾言的關係,倒是將話說得曖昧不清,刻意想要誤傳些什麼。
李玲玉雖是小門小戶出生,在落後的城鎮過了大半輩子,但多年也看過不計其數的八點檔的豪門恩怨情仇,深知其中的門道。
更何況,桑美生父生母背景雄厚,如今婆家更是世家貴族,這完全就附和八點檔的女主人設,作為母親的李玲玉,沒理由看著自家孩子受欺負而坐視不理。
她冷冷地掃了穆威一眼,眸底的光透著冷漠與嫌棄,不屑地道:“是麼?我們兩家結親這麼長時間,可沒見過穆家誰曾提起於你,想必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吧。”
戚暮生被震懵了,完全沒想過自家漂亮溫柔可親的玲玉大美女,竟然會有一天參與豪門恩怨,並且手撕對方的姿勢這這麼的果斷又狠戾,半點不留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