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琛聞言,眸底的光都深了幾分。
他和戚桑美不是一路人,可作為被長期壓抑活得沒有自我的他來說,偶爾還是挺羨慕戚桑美這種快意殺伐的方式。
簡單粗暴,但足夠泄憤,並且結果暢快。
可他,終究不可能活成戚桑美。
莫琛凜著臉,他盯著戚桑美,忽地開口,語調透著幾分幽深,沉沉地道:“做好自己的工作?那也包括現在將你抓出去,向金先生說明是你計劃的這次襲擊事件嗎?”
周嶽聞言,即刻抬頭,看人的眼神裏多了機警與戒備。
倒是桑美,臉上沒有絲毫的防備,整個人顯得輕鬆又自在。
她回頭盯著莫琛,眼裏充滿了笑意,一副無害的樣子,“當然!你隨時可以把我帶出去,反正我現在就是四肢不勤的傷者而已。”
說著,她還抬了抬手,略顯得有些吃力來。
桑美偏了偏頭,烏黑的眼珠子一轉,盈盈的眼光透著幾分俏皮,笑著問道:“至於你說什麼謀劃的此次事件,你確定金先生會相信你說的,還是會相信Diana王妃的。”
那副眉眼,無害的笑容看得人頭皮發麻。
莫琛早知戚桑美不簡單,卻沒想到她除了能降住穆瑾言這樣的男人,心思更為深沉。
她雖表麵裝得一副好欺負的樣子,其實不過步步設防,一點點的將人的心理拿捏到位。
桑美沉默了許久,半晌後又抬頭看著莫琛,笑著問道:“我記得,好像過幾天你們就要同Y國商談什麼合作,Diana王妃難得親自參加外談,你確定要這麼對她嗎?”
她揚起嘴角,笑意透著濃烈的嘲諷,那是一種有分寸的算計,拿捏得當,並且勝券在握。
莫澈眯了眯眼,臉上的神色頓沉。
他咬著後槽牙,冷冽地道:“原來你早就看準了這一點!”
戚桑美的步步為營,算好了時間,拿捏好了各人心態,甚至連金先生和鄭先生的憂慮都已經考慮在當中。
她像是半仙,將這許多的事,一層層的,極合理化地揉nīe串聯在一起,讓人根本毫懷疑,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這個女人的腦子,著實厲害。
桑美冷哼一聲,揚起的嘴角全是譏諷,“腦子長著是拿來用的,如果單純隻是拿來看,那下場和那位戛納影後的下場有什麼區別?”
莫琛,“......”
他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吐槽自己親媽的,嘴上半點不留情,還一針見血。
現木已成舟,莫琛又不願引火上身,其實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其他的他也做不了什麼。
在徹底了解戚桑美的打算過後,莫琛心裏更加清楚了自己的定位和接下來該要去完成的事。
他沒有在下麵待多久便離開了。
桑美坐在沙發裏,繼續安靜的盯著屏幕,欣賞起曲安格的囧相以及狼狽。
許久過後,桑美才悠悠地開口喚了一聲,“周嶽!”
周嶽走過來,畢恭畢敬地道:“少奶奶,您有什麼吩咐?”
桑美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叮囑道:“調查組的事,你負責幫忙多跑跑。”
“明白。”周嶽點了點頭,半晌後他看著桑美,猶豫著問道:“可您真的要就這樣將他們從上麵拽下來嗎?”
曲安格與葉擘兩人作的孽,他們多少都知道,戚桑美就是最直接的受難者。
如果這件事真的捅出來,那曲安格與葉擘的政治生涯就算是終結了。
可就這樣將他們拉下來,總讓人覺得不安心。
桑美怒斥一聲,“想得美!”
周嶽僵住,不可思議地看她。
桑美咬著後槽牙,滿臉的憤怒與憎惡,她的情緒飽滿不見絲毫的造作,“他們犯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還沒給他們翻出來,想就這樣脫身,做他的春秋大夢!”
周嶽,“......”
他原本還在想,就這麼處理了曲安格與葉擘,該是多麼的不甘心,倒是沒想到......
不愧是能降得住他家大老板的女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絕不落下的那種。
在桑美那裏得到答案後,周嶽的心算是放在了肚子裏,心裏更是對接下來的事滿懷期待。
陌莊園內,金先生與Diana王妃似乎相談甚歡,並且就受到突襲一事達成了一致,很快就結束了會麵。
為了保證Diana王妃的安全,湖心島外留了很多軍人,但猶豫湖心島是穆家的私人財產,在袁悅君的要求下,負責安保的人都隻停留在湖心島的外圍,不能過橋。
眾人退散,猶豫抓獲的人還沒有進行審查,曲安格和葉擘目前還是暫且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