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格深呼吸了口氣,終於還是說到了這個他不想麵對的話題上,“你以為公布我們的血緣關係,真能影響到我幾分?別到時候被冠上妄想症的標簽。”
戚桑美就是曲相思,外界已經在各種傳,但因為沒有得到本人的證實,所以還不夠具有真實性。
然而,曲安格知道,她就是曲相思,就是那個十五年前被他放棄過的孩子。
被這樣刺激,竟然還能保持理智,真的是不容易。
桑美並沒有否定他的話,她隻是笑了笑,表示同意,“是麼?好像也有可能喲。”
她刻意沉默了幾秒,跟著又笑了起來,然後將問題和煩惱拋回給曲安格,“不過憑借你與穆家老爺子的師生關係,我又嫁給穆瑾言這全球皆知的事,版本是不是又會不一樣?”
曲安格算是聽出來了,“要準備栽贓於我?”
她就是要陷害自己,就是要將他拉下台。
如今的戚桑美之於曲安格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問題,現在已經是麻煩,甩不掉的麻煩了。
“沒有喲!”麵對曲安格的質問,桑美隻是笑了笑,厚著臉皮說道:“隻是幫你分析形勢,免得你活得太自我,猶不自知真實境況。”
曲安格徹喘著粗氣,緊緊地咬住後槽牙。
桑美笑了笑,懶懶地提醒一句,“現在的媒體網絡,水深。”
如今的網絡強大,許多的內容和視頻隻要傳上去,很快就會被人看見,然後經過多方轉發。
像這種牽扯官員的新聞,上熱點是相當輕鬆的。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曲安格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生怕他危機意識不夠,桑美還刻意地笑了著附加了一句,“對了,上次我被你關在郊區別墅趕巧知道了挺多事。”
她全程平靜,說話自然,“我想應該比宋育那段的錄音更勁爆。”
然而,就是這樣的平靜與坦然的威脅才更加的令人生氣動怒。
曲安格不知道桑美又在郊區別墅知道了什麼,但當時宋育從他這裏偷藥就桑美,逃跑時又恰巧遇到他派出去暗殺的人。
這世上,應該不會有人會原諒買凶殺自己的人。
他們的梁子一早就結了,隻是這個結在後麵的諸多事件中被越打越大了。
曲安格不說話,是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接。
承認或者否認,他都不想理會。
桑美卻不一樣,她的目標直接,用意明顯。
她握著手機,將自己要表達的意思全部說了出來,“我從明天早上十點開始等,過一個小時,我在網上放一段新聞,包親滿意。”
那刻意裝得俏皮的聲音,真是令人火氣大。
曲安格實在聽不下去,忍不住大聲地吼了起來,“你是瘋了嗎?”
桑美迅速收斂笑容,冷哼一聲,問了一句,“想殺我嗎?”
回應她的,隻是一記冷沉的呼吸聲。
沉默,默認。
桑美覺得並無區別。
她笑了笑,直接將自己的位置報了出來,“不怕告訴你坐標,我就在湖心島的陌莊園。”
曲安格擰著眉,不明白她哪裏來的底氣這麼狂。
“你的選擇。”桑美才不搭理他的鄙視,依舊我行我素,將狂妄進行到底,“要麼來殺我!要麼別給我整那些幺蛾子。”
說完,她沒有再跟曲安格多言,二話不說地將電話掛斷。
聽筒裏的嗡嗡聲提醒著曲安格,剛才到底經曆了什麼。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地揚起手,“嘭”地將手機砸在了牆上。
同時曲安格站起來,直接將茶幾上的東西揮在地上,大聲怒罵,“混賬!混賬!”
年輕人的狂妄挑釁著中老年人的沉穩,似乎這一局,曲安格輸了。
李晟再也不能當隱形人了,他隻能硬著頭皮上前,小聲地問道:“曲......曲先生,出什麼事了?”
曲安格扭頭看他,雙眼全是紅色的血絲,大聲怒罵,“戚桑美,她居然打電話威脅我?她竟然威脅她老子!”
老子?!你不是不認她是曲相思嗎?怎麼還能當她老子?
李晟低著頭,不敢激化矛盾,隻能沉聲安慰,“小小姐應該是擔心穆瑾言,所以才頂撞的你。”
“頂撞?”曲安格氣得臉都黑了,他氣呼呼地吼了起來,“頂撞的前提還有長幼之分,她現在就隻當我是仇人。”
李晟,“......”
麵前這位任意發脾氣的男人,再也不是那個人前儒雅的曲先生了。
現在的這位,簡直是暴躁版上線。
曲安格發泄一通後終於冷靜了下來,他擰著眉,冷冷地道:“立刻派人去湖心島。”
李晟愣住,滿眼驚詫,“湖心島?”
“她在湖心島。”曲安格咬著後槽牙,冷冷地道:“你們找人給我把她抓起來!我看她還敢怎麼跟我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