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美見狀,連忙勸阻,“梅姨,你這是幹什麼?你快起來!”
她沒想到,梅姨竟然會來這一招。
可桑美現在手腳不便利,根本就沒辦法將梅姨扶起來。
梅姨跪在她麵前,態度誠懇,“少奶奶,您別去找老先生,我把該知道的都告訴你。”
桑美蹙了蹙眉,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
她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心軟,“好,那你起來說話。”
梅姨這才扶著輪椅,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雖外表看起來年齡並不大,但人的身體素質擺在那裏,她剛才那一跪,著實有些傷了膝蓋,所以站起來時才會隱隱作痛。
在桑美的授予下,梅姨扶著膝蓋,在玻璃花房裏的小沙發上坐了下來。
玻璃花房裏的鮮花多種多樣,在這樣適宜的溫度下,花香鋪滿整個房間。
桑美的臉在鮮花的陪襯下變得格外生動,可好景不長,好晴的天突然劈下一記驚雷。
桑美瞬間僵住,雙眼大睜,不可思議的看著梅姨,“什麼?外公一早就知道我流落在了貝沙灣?”
她的手擱在扶手上,因受到的創傷過大,她的手指止不住地劇烈顫抖。
桑美盯著梅姨,臉上血色全無,“那為什麼......”
她早已在內心做好準備,也預料好能聽到的些什麼內容,可梅姨打了她一個張皇失措。
梅姨竟然告訴她,在被戚濤救起來送往警局的那天,餘靖州就已經知曉她獲救的事。
可他不僅假裝不知道,還讓人斷了警方往上報的線索。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桑美盯著梅姨,眼裏盡數是傷痛和疑惑。
梅姨搖了搖頭,同樣是表示無奈,“老先生是什麼打算我不清楚,所籌謀之事也不是我該過問的。”
她隻是聽人差遣,幫人辦事,不該多嘴的事,她一個字也不會多問。
桑美握緊著雙拳,渾身都是因真相而激起的怒氣。
她咬著後槽牙,整個人的火氣直往上躥,“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外孫女?他竟然放棄了我!”
那個時候,她飄到貝沙灣,渾身被礁石撞擊加上海水的浸泡,渾身潰爛化膿。
那麼艱苦的時候,高燒不退,生死未知,餘靖州竟然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與死神交戰而冷眼旁觀。
到底是為什麼?!
見桑美臉上盛滿怒氣,梅姨忍不住勸道:“您不能這樣想,如果老先生放棄你的話,怎麼可能派形意會館的孫科霖化名去貝沙灣教你拳法。”
桑美瞪著梅姨,表示完全無法理解,“所以照你的意思,我的那些遭遇都還應該感謝他的刻意安排了?”
這簡直就是笑話!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被曲家放棄的,卻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親外公在從中作梗。
見桑美一副嫉惡如仇的表情,梅姨頓了頓,還是耐心地繼續勸說,“陌夫人的遭遇你也看到了,你再回來B市其實未必比留在貝沙灣的好。”
她隻是替人辦事,所以如今穩住戚桑美是她必須要做的事。
桑美輕笑出聲,回頭看了眼梅姨,笑著問道:“那我問你,我姐被曲安格囚禁的事,外公他知道嗎?”
打著為她們好的旗幟,不過是圖謀他的事罷了。
可為什麼為了他的宏圖大計,就要犧牲他們呢?!
桑美不理解,也無法理解。